“不吃才好呢。”中年男子灌了一口烈酒,自己吃了起來。
“兒子都被你罵跑了,你還有心情吃飯,別吃了,要吃自己弄去。”奪過丈夫手裏的木筷,中年婦女怒氣衝衝的開始收拾桌上的飯菜。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還有酒。”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中還念起了不知哪裏聽來的段子:“人生苦多歡樂少,唯獨飲酒最逍遙哇!”
……
左寧頂著紅紅的眼眶,推開自家院子裏的柵欄,離開了小院。他微仰著頭,努力的瞪大眼睛,才勉強止住了即將掉下的淚水,腦子裏一片漿糊的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周圍的樹枝上不時傳來的鳥叫聲傳入耳中,仿佛在肆意的嘲笑著他的卑微。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村裏的一條小河邊,看著眼前這條清澈見底的小河,難過的心情似乎也有所緩解,隨即躺在了河邊的草地上,伸手放進水裏,感受著河裏的涓涓水流。
這條小河是自己和譚之韻從小到大經常來的地方,不管心情是好是壞,隻要來到了這裏,所有的煩惱和愁緒都會被這條蜿蜒的小河帶走。
他抹了抹濕潤的眼角,雙手枕於腦後,呆呆的看著眼前藍藍的天空和形狀各異的白雲,慢慢地,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左寧是這個村子土生土長的孩子,他的父親曾是附近村裏遠近聞名的鐵匠,亦是武藝最為高強的獵人,因為實力不俗的關係,使得左家這些年來在村子裏一直頗具威望,但自從三年前的那次事故後,左家的威望便直線下降,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不少的村民前來噓寒問暖,可時間一長,周圍的一些白眼也不免漸漸增多。
到了現在,左家已經無奈的成了村裏為數不多的貧困戶了,以至於左寧的母親下地耕作的時候還常常受到其他女人的冷嘲熱諷,但堅強的她還是挺了過來,因為家裏還有一個左寧的存在,年少的他已然成為了全家人的精神支柱。
正因為如此,才導致左寧生出如山嶽般沉重的壓力,他已經三年沒有見到父親真正的笑過了,他知道,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這也是自己時常被訓斥的緣由。
可即便如此,長久的壓力還是致使他產生了些許怨氣,在父親的眼裏,見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懶散,一旦發現,不是痛罵就是戒尺伺候。
說起來,他也並沒有讓父母失望,在這個村民不足百戶的小村裏除了兩三個年齡稍長的青年之外,他已經足以傲視全村了。(其實,有一個女孩沒有被他算在內,因為從小到大,這個小女孩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一個喜歡跟在自己身後流著鼻涕的小尾巴)。
“哎…”歎了一口氣,左寧側過身子,伸出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清澈的溪水,隨著手指的撥動,平靜的河麵迅速擴散出一層層好看的水紋,看著眼前的小波紋,一時間竟有些入神。
咕咚!
正出神間,一道優雅的弧線毫無征兆地越過左寧的身體,濺入水中,激起一陣陣巨大的波浪,驚得他立馬坐了起來,雙目警惕的環顧四周。
“誰?”喝問一聲,左寧快速轉頭搜尋著目標。
“哼,反應太嚇人了,一點都不好玩。”
隨著這道銀鈴般動聽的聲音,一個身穿綠衣,身材姣好的少女從一顆大樹背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