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黑了,天際邊那些血一樣的紅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森恐怖的藍色,不久之後,就已經看不到天際的所在了。
茫茫之中,隻有無窮盡的黑暗代替了所有,繼而無窮盡的恐懼開始湧上心頭。那所寺廟在夜色中也看不見了,人們隻是按照大概的方向和被落葉覆蓋的曾經的一條小路向著寺廟所在的方向走著。
那所寺廟看著似乎並不遙遠,在山下看到的時候,覺得頂多半個時辰就可以走到,可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天色也早已經是黑暗的了,可還是沒走到那所寺廟。
人們在心裏開始懷疑是不是在黑暗中走錯了方向,不知覺得走上了一條錯路,繼而越走越遠。
本來他們打算今晚是要在寺廟中過夜的,順便可以看看寺廟的狀況是否適合避難居住下來。可現在,他們連寺廟的所在都難以確認,可是也並沒有一個人做聲說要返回去看看是否走差了路。他們還是照樣默默地低著頭在黑暗中摸索著很可能是路的地方走著。
又走了很久,他們已經確定是走錯了路,那所寺廟早已經不知道拋在身後多遠了,甚至是相反的方向。他們錯過了一個今晚落腳的地方,看來似乎他們今天要在山中過夜了。山裏的溫度不是很暖和,但是已經比最差的經曆好了許多,起碼沒有下雨。
又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天色竟然漸漸亮了許多。抬頭望去,原來一彎月牙竟然悄悄撥開了厚厚的雲層露出了它的身體,為這些行進中的人們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人們並沒有顯示出喜悅之情,他們的感覺就是很無所謂的樣子,並沒有在心裏感激上天在黑暗之中送來一絲光亮。
他們最終在山上一小片空地停了下來,這片空地就算是今晚的居住之所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地方就已經足夠了,周圍是茂密的叢林,可以抵擋住風沙,躺在地上,可以盡情的觀賞烏雲在空中來回的跳舞,甚至旁邊還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
有個人說:“牛大哥,看來我們是真的走錯路了,那個寺廟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早就不見了蹤影了,恐怕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寺廟很遠的距離了。”
老者說:“看著天氣應該也不會下雨,隻要不下雨我們就什麼都好說。過去了就過去吧,在這林子之中遷就一晚上也可以了,隻希望半夜的時候不要下雨啊,要不然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弄了,在這山上也沒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
那個人說:“應該是不會下雨的,我們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希望老天有眼,就別再為難我們這群可憐的老弱病殘了。”
這個時候,不知是誰,從樹林中找來一些幹草,在兩塊石頭的撞擊之下燒起了火堆。
人們紛紛貢獻出了自己的物資,有人在火上支起了一口鐵鍋,有人從包裏拿出了之前剩餘的一些野菜,甚至還有一小塊早已經發臭的兔子肉。
這塊肉已經被他們吃過很多次了,每次他們都是把野菜樹皮和兔子肉一塊煮,卻又每次把那塊肉挑出來重新包裝起來裝進包袱裏,一群人便開始享受一頓早已經是幻想著有肉味道的食物。
眾人吃罷,紛紛各自三三兩兩找個地方,或樹下,或火堆旁,或岩石後麵,開始休息。老人家帶著孩子在火堆旁臥著,看著火苗在風中跳曳,聽著風聲穿過樹隙演奏出一曲非凡的樂章,和人們的呼嚕聲,旁邊小溪的流水聲共同演奏著。
老人慢慢睡去,孩子們由於饑餓睡不著覺,野菜樹皮真的跟不上他們長身體的節奏。孩子們望著天空,看著月牙在雲層裏躲貓貓,一會兒露出來對著他們笑笑,一會兒又鑽進雲層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不知不覺之中,孩子們也在這躲貓貓的遊戲中睡著了。
夜深人靜,或許某個地方在這個深夜之中還飽受著戰爭的痛苦,但此時此刻,這群人已經遠離了戰爭,他們睡的如此香甜。火光不再搖曳,火苗慢慢的消失了,隻剩下一堆還帶著火星的灰燼。
這場正派人士與魔族人之間的戰爭差不多要結束了,誰也不知道,戰爭因何而起,反正戰火越燒越旺,隔一段時間總會有那麼一場戰爭不知為何就打起來了。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可人們並不知道這場戰爭何時才能結束,所以他們還在逃難的路上。
戰爭並沒有誰輸誰贏,兩敗俱傷,最痛苦的還是無辜的人們,飽受戰爭的摧殘,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