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戈鐵馬入夢來 第三章 步戰刀法(1 / 2)

“你……你?您莫非就是天完國的倪大元帥?”老乞丐大驚失色,他不敢相信在這破廟竟能碰上徐壽輝麾下的第一猛將。

“噢,你認識俺?不過今後最好別跟人說認識俺,會被殺頭的,哈哈哈。”倪文俊半開玩笑地對老乞丐說著,爽朗地笑了起來。

老乞丐聞言,就地拜了下去道:“小老兒吳二德杭州人士,世代木匠,祖上為韃子所擄,充為將作院匠戶,專為韃子建航船,造炮車等,加上我兒已有四代。去年天完國天兵紅軍降臨於杭州,救杭州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獨子吳連城也投了軍,回來總說元帥如何如何威武,如何如何對兵士與百姓好。

不想今年韃子大軍複陷杭州,但凡與紅軍有絲毫聯係者與相鄰連坐之人都要殺頭籍家,小老兒恰好在城外未歸,躲過一劫,後有逃難到此的鄉人告訴我,當時城中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我家早已被燒了幹淨,全家無一幸免。隻是不知小兒境況如何?”

天完紅巾軍提出“摧富溢貧”的口號,很受廣大窮苦百姓的擁戴。

隨著吳二德老淚縱橫的訴說往事,倪文俊虎目中也閃起淚花,但他強忍著沒有掉下來,扶起吳二德說道:“吳老爹快快請起,原來是俺兵士之高堂也,是俺對不住杭州的百姓。”

接著倪文俊又若有所思地說:“吳連城,吳連城,這個名字俺好像聽過。對了!是那個工部校尉。吳老,他還活著,現於鄱陽湖一帶監管修造戰船。韃子反攻後,隨大隊退往沔陽、黃梅等地,俺巡視時他曾向俺稟過造船之數。”

“果真如此?誠謝上蒼,誠謝彌勒佛,不使吳家絕後啊。”吳二德喜出望外地跪拜土地公神像,全不知拜錯神靈,紅巾軍信奉的是彌勒佛。

瘋乞兒聽吳二德說了很多,獨未提到他兒子吳連城,吳二德是為了保護瘋乞兒,免得傳出去,枉招殺身之禍。

他也因這個好消息替吳二德欣喜。

倪文俊像對瘋乞兒頗為關注,動問道:“小哥姓甚名誰?”

瘋乞兒被問過無數遍了,順口答道:“在下無名,人稱瘋乞兒,或是雷人。”

倪文俊以為他叫吳名,嗬嗬笑道:“吳名為無名,無名亦是名,好名好名啊。”

瘋乞兒本待解釋,吳二德使眼色道:“你想一輩子被呼乞兒嗎?還不快謝倪元帥賜名?以後你就隨我姓,以名為名,東吳之吳,姓名之名。”

倪文俊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撫著自己的短髯放聲大笑起來連連說好,廟中陰鬱之氣為之一掃而空。

倪文俊見灑了一地粥,就拿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分與老少二人,吳名重新安上廟門,收拾利落,三人對坐食之,吳二德見倪文俊貴為統領萬軍之上將,卻如此親近而不拘小節,也就不再拘禮。

他們相互攀談起來,說到吳名的失憶之症與相傳的雷打不死,倪文俊心中驚異之外,不免對吳名又多了三分憐惜。

吳名注意到倪文俊隨身攜帶著用黑布包裹的扁長之物,露出一些,竟有些像是刀劍之類的兵器,建寧的巡邏隊每個人都有佩戴。

吳名非常想也擁有一把,不過他是為了要提高打柴的效率,有了刀方便多了,他認識一個擁有柴刀的樵夫,半天就能打得一擔上好的柴火,另他羨慕不已。那個樵夫有持刀的憑證,聽說是因為沾了他在總管府中當差的侄子的光。

這時聽吳二德問倪文俊道:“倪大帥貴為天完之帥,怎能隻身犯險,來這戒備深嚴的建寧府呢?”

倪文俊豪氣衝天地說道:“韃子大軍並不在此,建寧彈丸之地,疲敝之兵,俺視如草芥,何險之有。皇上聽說崇安武夷山中有異寶出現,密派俺來尋找。”

吳二德聽完忙道:“大帥英雄蓋世,素有萬夫不當的勇名,實是小老兒多慮,但如此皇命機密之事,怎能輕易說起,須防隔牆有耳啊。”說完還跑出廟看了看。

倪文俊道:“不妨不妨,方圓三十步內都瞞不過俺的耳朵。俺乃敗軍之將何敢言勇,但如果不是……唉,不說也罷。”似有難言之隱。

“將軍真乃神人。”吳名滿懷崇拜地看著倪文俊。

“吳兄弟有所不知,若非前朝宋主昏庸無能,聖聽蒙蔽,任用奸臣汙吏,貪圖安逸享樂,俺華夏大地,英雄輩出,豪傑遍布,又豈會有崖山之禍。韃子肆意屠殺,漢文官調度無方,中原豪傑經那幾役後零落凋敝,所剩無幾,元氣大傷。

但這百年來調養生息,暗中培養,元氣大有恢複,隱於山間田野之能人異士多如過河之鯽,遠的不說,就這附近的武夷劍宗就是高人之列。俺這不入流草莽之人又算得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