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響起。但班頓沒有抬頭,他依然伏案寫著什麼。
然後門就開了,反正就是走個儀式。卡羅特知道自家上司是個什麼脾氣。
“先生您繼續,我來給您讀一下第3巡邏部隊剛剛在第三主幹道上傳來的一則新消息。”
“說。”班頓看起來有點兒不耐煩,“五秒之內。”
“有人遭到了死靈法師的襲擊。”
“嗯?”班頓總算是放下了手上的羽毛筆,他把身子向後靠,卻用一本書遮住了他剛剛寫的東西。
“您沒必要這樣做先生。”卡羅特提醒了一下班頓,“您在寫的那些東西我每次晚上幫您整理文件時都會看到。”
“卡羅特,你這個月的獎金隻有一半了。”
“先生隻是過目了一下沒有細看。”
“卡羅特說正事吧,你已經沒有獎金了,我很擔心你,因為你馬上要被罰款了。”
“好的先生。”
“事情發生在下午1時,有一群傭兵在一家酒館喝酒的時候被一個身著黑色大袍的人問路。後來他們發生了爭執,每一個傭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死靈腐蝕。尤其是一個叫作笛的男人,他受到的死靈腐蝕最為嚴重。”
“有死人嗎?”
“沒有先生,他們腐蝕的地方主要在味覺處,最嚴重的那位可能一星期都嚐不出食物的味道了。其他地方沒有損傷,目前已經派出聖光側的醫護人員進行心靈安撫了。”
“聖光無法洗禮這種腐蝕嗎?”
“不能先生,除非請來高階牧師,一般的救護人員優先度不夠。”
“那就讓他們難受去吧,不就是嚐不了食物味道嘛……啊………”
班頓輕咳兩聲,繼續問向卡羅特:“有沒有關於這個黑袍人更多的資料?”
“沒有先生,外貌與聲音都做了掩飾。隻知道身高不會太高,約摸在一米六左右。”
“知道為什麼會發生爭執嗎?”
“似乎是這位死靈法師在找一個人,無意間詢問下發現這群傭兵在不久之前正好有和被詢問者發生過不快的矛盾。”
“所以就打起來了?嗬,粗魯的家夥們。”
“事實上是被碾壓,先生。”
班頓揮了揮手,他已經準備打法走這個煩人的下屬了。死靈法師固然可怕,但時代不同了,人們早就不會再高舉火把喊著“異端”滿大街追著他們跑了。無外乎發生點口角嘛~自己沒點眼力見怪誰?
但卡羅特似乎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他抬頭看了看麵前掛在牆壁上的大油布畫。
那是一位騎著馬的女騎士,盡管隻是側顏,但依然能看得出女騎士的颯爽英姿。畫技高超的畫師著重厚塗了那頭如驕陽的火紅頭發,在銀白色的騎士鎧甲襯托下更顯得豔麗非常。
那是自家上司的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美第奇家族的次女。奇怪?為什麼自己要先強調同父同母親妹妹?
“先生,還有一件事。我們查到那位死靈法師正在尋找的人的線索了。”
“昂……”
“他在不久前剛剛成為您妹妹傭兵團的一員,現在應該在前往灰石堡的路上。”
哢擦!
這是羽毛筆斷裂的聲音。
“給我他的詳細資料,越快……”剛剛起身的班頓突然就坐了回去,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算了……我答應過羅莎不再過問她的事情的……”
“把偵查組召集一下吧。這個家夥沒法過問。就去找一下那位死靈法師,雖然我對羅莎有信心,但還是不能讓他打攪了可愛妹妹旅途的好心情。讓他來格亞裏亞司警署“喝口茶”再走吧。”
“好的先生。”這下卡羅特才準備離開房間,就在他捎帶上門把的時候,裏邊傳來了班頓的聲音。
“從今天開始我會親自整理文件。”
“還有,幫我拿支新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