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艾徳悠悠醒轉。
伸了個懶腰,艾徳撇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著了的伊洛蒂。看這睡覺都保持一定優雅姿態的樣子,姑奶奶出生貴族家庭的猜測是沒跑了。
由於擔心那個“食鷹男”,艾徳放棄了晨跑的選項。他沒有去叫醒龍鷹藤藤,而是自顧自灌了一杯麥酒,揉了揉太陽穴。
昨天晚上文森特離開之後,伊洛蒂照舊講課,艾徳照舊聽。兩個人的小課堂一直到了淩晨時分才結束,今天自己一大早醒過來,腦袋暈暈沉沉,身子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要死要活。
“腎虛,總是在過度勞累之後……”艾徳自黑式地玩梗,使勁拍了拍臉,告訴自己重振精神。
“咚咚,咚咚。”房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音。
艾徳一愣,這個點有誰會來?莫非是那“食鷹男”?他瞳孔微縮,暗自警惕地拉開房門一角。
鐵門內測有一條鏈子束縛,但他心中可沒底。奶奶的,你們好歹是異世界魔法世界,怎麼裝修房子如此簡陋。一條鏈子真能攔住人嗎?
好歹安一點什麼法陣陷阱保護一下啊!
“是艾徳先生嗎,我是白天鵝商行的侍從。文森特管事托我給您送來您需要的原材料。”
透過門縫隙,艾徳看見一隻手正努力塞一大包東西給自己。但縫隙太小,根本塞不進去……
我也真傻,從窗戶外邊看一看來者是誰不就好了?突然迷迷糊糊像個大傻子似的。艾徳拍了一下腦門自黑了一句,最終決定把這鍋推卸給早起的緣故。
懶床毀上午,早起傻一天!
打開門,艾徳接過從侍從那遞給自己的藥劑原料,付了材料錢,另外算上先前問希伯來借的50金納魯,滿打滿算差不多一百金不到。艾徳直接給了那位侍從一張金額卡片,道了個謝又一次把門關上了。
藥劑原料被塞在一個大袋子裏邊,這袋子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裏邊東西不少,但他並沒有當場打開袋子檢查,而是把它甩在了一邊。伊洛蒂此時還在熟睡,他不能立刻進行煉金作業。便盤下了腿,繼續精神力的錘煉。
盡管伊洛蒂已經答應要教導自己學習魔法,但凡事總得一步步來。她從昨天開始一直為艾徳科普“暗影法術”的相關知識。力求在實踐之前,先把書麵知識弄得滾瓜爛熟,再開始真正的魔法學習。這也是為什麼艾徳現在雖然懂了不少,但依然沒有去構築自己的“精神橋梁”的原因。
伊洛蒂說過,法師是十分看重天賦的職業。一個人的天賦就好比房屋的天花板,到頂了也就到頂了,真正能打破“天花板”的人並不多。
艾徳現在連“橋”都沒開始構建,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暗影法術”這方麵的“天花板”有多高多低。不過這也沒啥,“暗影法術”要是沒天賦,咱可以再去看看其他係的法術啊。
哼,艾徳就不信他“法術天負”!
不再去想這些事,艾徳很快進入了自己的“精神海域”,又一次劃起了他的小船。
此時的精神海域有了些許不同,並不是說跨入“月階”以後的不同。而是指其他的某個不同。此時,在艾徳的“出生島”旁邊,竟然有一個成人腦袋大小的灰色洞洞。
這“灰洞”看著朦朧無比,但卻十分安靜地在那不停旋轉著,看起來有些詭異。這是艾徳與幽鬼神孽契約之後形成的聯係。在現實之中是無法通過肉眼觀察的,但在艾徳自己的“精神海域”之中,這份無形的契約聯係被很形象地“投影”了出來。
早在文森特拜訪之前,幽鬼神孽已經回去了深淵位麵。這也是艾徳之後才知道的。原來,被契約的深淵生物是還能回到深淵位麵的。但像幽鬼這種無形的生物回去和過來回容易一些,像那些有實質的龐然大物,比如地獄犬什麼的,它們想這麼來來回回可就麻煩多了。
聽幽鬼的意思,它要是在深淵位麵遭遇什麼不測翹辮子了,那麼艾徳與它的契約就算自動解除了。那其實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像幽鬼神孽這種還好,不遇上大佬八成死不了。那這要自己契約了個什麼惹禍體質的生物,隔三差五豈不是就得斷胳膊少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