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落星平原。
艾徳望著眼前一批又一批在他麵前跑過去的短尾鼠群,臉色有些嚴肅。
“你確定我們不會被它們撕成碎片?”
實在不是艾徳慫,在過去,各類動物遷徙造成的踐踏傷害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這些是老鼠,但好歹也是魔獸啊。
羅莎剛剛不是說這群家夥的牙齒和爪子都很鋒利嗎?艾徳感覺他隻要跨一步過去就能被眾鼠咬成麻花辮!
“放心吧。”金善意地過來拍了拍艾徳的肩膀,“短尾鼠性格懦弱,不善於爭鬥。除非把它們逼到絕境,一般不會反咬一口。”
“而且這裏的捕手每年都會守在落星平原等候遷徙的鼠群。他們會適可而止,每年捕殺的量不會太多。所以不止是我們,它們也已經默認了這種‘潛在規則’,短尾鼠群裏邊有一些領頭的鼠是具備高度智慧的。它們明白什麼叫‘為了全體舍棄部分’。”
“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就走個過場。”韋博跑過來湊熱鬧,他他彎弓瞄準鼠群,箭頭冒起縷縷青色的煙,“他們能不能把我撕成碎片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
“咻”得一聲,青色箭頭劃出一道漂亮的尾巴,直接竄進鼠群。隻聽“砰”得一聲,十數頭短尾鼠被炸飛了出去,有的甚至四肢模糊,血肉橫飛。
“咳咳,打擾一下,老哥。”韋恩拉住了正想搭上第二支弓箭的韋博,“你這樣子我會很苦惱的。我們是來捕獵它們的,可不是來看你的弓箭秀的。”
他頗為無奈地指了指那堆四散周圍的鼠屍,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你炸成這樣我們一會去撈了還咋吃?
“咕……”韋博自知自己理虧,但還是有些埋汰自家老弟。
你哥我好不容易裝次逼容易嗎?
“我不附魔元素在箭頭就是了。”他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搭上箭矢。由於這一次不能再附上威力巨大的元素之力,自己所用的不過是普通的鐵製箭頭罷了。其威力也自然不能與之前相比,但勝在不會出現什麼爆炸就是了。
“一個個……跑得真快啊。”韋博呢喃細語,臉上不再有平時的浮躁輕佻之色,眉頭緊皺,眼神冷峻,看著宛如換了一個人似的。
“原來如此。”就在旁邊的艾徳將這一幕盡攬視線之中。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家夥的浮躁輕佻都是掩飾,一認真起來倒有幾分一流弓箭手的樣子。
“咻”得一聲,箭矢飛射,接著竄入鼠群,完美插入黃沙泥土之中……
“老哥你果然還是別當什麼弓箭手了。”韋恩看著自家兄長連這種數量眾多,本該十拿九穩的目標都能完美射空,不禁捂臉吐槽。
太丟人了!
“哈哈!”金在旁邊張口大笑,重劍揮舞卷起沙塵,不少尾鼠一邊“嘰嘰喳喳”地亂叫,一邊被他精確地掃進一個小土包裏邊。
這沙包雖然四周有著高高隆起的黃土,但上方卻是露天的。被金掃飛的尾鼠們一個個好像下餃子似的落進裏邊。偶爾有幾個跑了的,金也沒去管了。
這讓艾徳不得不感歎魔法就是好,還能秀這種騷操作!
“你不懂,我是靠得實力射空了這波箭矢……算了,的確不太會精準射擊。”韋博苦笑搖頭,顯然是對自己有了很好的認知。然而就當艾徳以為他要繼續嚐試這種“空射”的時候,韋博他跑去馬車那邊,拔出了兩把彎刀。
“噗!”艾徳目瞪口呆地看著韋博一個箭步,“馬踏飛燕”般衝向前方流動的鼠群,行雲流水一通操作,跟在金後邊就是“拍拍拍”,“敲敲敲”。不見血光,卻能發現他所到之處鼠類一個個定下腳步,緩緩暈倒……
“你哥……”艾徳望向韋恩,想從他那邊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韋恩看著自己的哥哥,扶額捂臉:“兄長有著出眾的近戰天賦,原本他可以去考慮當一名騎士的。但他偏偏去學習了弓箭,說立誌成為全央格魯一流的弓箭大師。”
“然後我沒辦法,就過來陪他胡鬧。順便勸他不要落下騎士的修行。不過看這個樣子,他越來越像寇賊了。”
艾徳發現自己拋出的話茬子似乎打開了韋恩的話閘,看著少言寡語的他此時一下子倒了不少苦水,艾徳也苦笑著感歎:
“你也是不容易啊。”
和韋恩寒暄半天,艾徳發現前邊的韋博與金已經在往回趕來。看著韋博刀不沾血,一改先前射擊落空的頹然,意氣風發的樣子。他在心裏想起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