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嗬嗬,夜先生你幹嘛穿這麼難看的褲子,難脫死了,落寶貝明天幫你買好看的,最喜歡夜先生穿西服褲了,寶貝一撕就開啊。”
“死奴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誰?”
皇上徹底被激怒了,這個死太監勾引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當成了別人的影子?
桑落睜大迷蒙的雙眼,衝皇上甜甜地笑:“夜先生生氣了啊?不怕不怕,寶貝來喂你喝酒,每次夜先生和寶貝喝完酒,就對落寶貝好溫柔好溫柔哦。”
皇上坐在翠微亭的凳子上,衣衫淩亂,雙手不耐煩地推攘著桑落毛手毛腳的狼爪。而桑落現在癱在地上,整個身子幾乎都倒在皇上的的雙腿間,雙手還死死抱著皇上的大腿,笑得一臉酣暢。
“誒?我的杯子呢?”桑落的身材短,暈乎乎地爬上石桌,摸索著她的白玉酒觴。
“早就被你這狗奴才打碎了,混賬,還不快給朕放手。”皇上惡聲惡氣地道。
“沒關係,落寶貝自然有辦法弄到酒杯哦。”
桑落一臉吃吃的笑,半趴在石桌上,從桌上抓住一個黃澄澄的橙子,又爬回皇上的腿間,雙手繞過去抱緊他了的大腿,桑落這才心滿意足地昏沉著腦袋,慢騰騰的掏空手中的橙子。
沒掏一會兒,桑落便扁著嘴,眼裏氤氳著霧氣,撒嬌道:“夜先生,寶貝的手好痛哦,你來幫寶貝挖空它啦。”
皇上怒:“狗奴才,你竟敢命令朕,啊…”
桑落一口咬在皇上的大腿上,鼓起腮幫子,怒視皇上:“非要落寶貝使用暴力才肯合作,真是賤骨頭!”
“你你你竟敢咬朕?”
“看什麼看,咬你還要看時間嗎?還不快給寶貝剝橙子!”
皇上忍辱負重,顫抖著雙手掏橙子,他的命根子還在桑落的手上,不得不按照桑落的意思做。
要不是現在衣衫不整,要顧及皇家威嚴,皇上老早就喊人把這個死奴才抓起來了。
可恨的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喝酒泄憤怕讓人打擾,就讓魏公公把這翠微亭清場,所有人都被遣散開來,此時怕是一個蚊子也飛不進來。
皇上把掏空好了的橙子遞給桑落,桑落笑嘻嘻地吧唧了皇上的大腿一口。
“夜先生真乖。”
桑落伸手把銀壺裏的酒倒在掏空了的橙子皮裏,扔了酒壺,就著橙子皮喝了一口酒,舉起來,抬頭衝皇上笑得像隻討賞的小狐狸。
“夜先生你看,這是落寶貝做的軟金杯,它好不好看?”
皇上低頭看著扒在他腿上的小太監,桑落的笑容裏帶著七分嬌俏,三分妖媚,可是她笑得太魅惑,都有點像書上說的喝人血吸人骨的美豔妖精了。
隱隱約約的,眼前人的容顏似乎和夢中那張靈動妖豔的臉重合在一起。
皇上眉心一皺,怎麼又想到她了?
他有些動容,從桑落手中拿過橙子,就勢和了一口:“恩,軟金杯這名字取得不不賴,綠酒甘甜味醇,鮮橙酸甘清爽,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桑落把小臉埋進皇上的腿間,看不清表情,喃喃地念著:
“夜飲何所樂,所樂無喧嘩。
三杯淡酒醁,一曲冷蟬鳴。
坐久香成穗,夜深燈欲花。
陶陶複陶陶,醉鄉豈有涯。”
皇上肩頭一震,心下暗驚,猛地捏住桑落的下巴:“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桑落的下巴尖尖的,卻不銳利,而且皮膚細膩光滑,手感還很好,皇上忍不住又多摸了兩下。
“唔,夜先生,落寶貝好困,要睡覺了,快抱落寶貝上床啊。”
桑落滿臉酡紅,醉意朦朧,吧唧吧唧著嘴,軟著聲音嘟囔著。
皇上心下一軟,輕輕地捏了一下桑落的臉,輕歎一聲:“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嗎?”
桑落醉了之後就特別會纏人,特別會撒嬌,好像把平時死死掩住的脾氣嬌氣都接著醉酒全都釋放出來,讓她自己不再活的那麼壓抑那樣累。
可是,這樣的愛嬌,也僅僅隻是一個晚上而已。
明天之後,她依舊會帶著麵具,變成那個腆著臉,討好著所有人的小太監。
繼續遊蕩在這深宮中,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