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路挑眉道:“哦?真的嗎?我還以為是某人,想要趁著這夜色茫茫兵馬疲殃,趁機跑路呢。看來,倒是我錯怪落公公了。”
桑落擺擺手道:“算了,我這人一向不計較,不會把這放在心上的。”
王子路道:“可是,皇上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兒上呢。你知道皇上臨走前跟我說了些什麼嗎?”
“說了什麼?”
王子路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大野貓,眼波流轉,瞧桑落的眼神那叫一個曖昧哦。
“皇上早就猜到你會趁機跑路,所以就說了,隻要你一出馬車就讓我跟著,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還不準任何雄性靠近你一丈之內,一旦發現,就讓我把人踢飛,一切損失將來由皇上處理。皇上還交代,必要時,就連雌性也不準靠近。”
桑落的笑容僵在臉上,石化在風中……
這皇上,也真夠狠的……
王子路上前兩步,蹭了蹭桑落的肩膀,笑得很是諂媚:“誒,小白臉,你倒是說說,你的性取向到底是哪方麵的啊?你竟然是皇上的男人,皇上為什麼不讓你靠近女人啊?難道,皇上其實是逼迫於你,怕你不從,這才強壓於你?”
桑落再次石化……皇上的男人……
噗……
看來,皇上的晚節不保了……雄風不振啊……
桑落忍住笑,長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在滔滔不絕的王子路,挑撥道:“皇上讓我男人不見,女人不看,那為何你還能近得了我的身?難道在皇上心中,你是偏於男女界限的第三人嗎?”
王子路的鼻子快翹上了天,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是了,皇上說我將來會是雄鎮四方的大將軍王,光宗耀祖,顯赫萬代,自然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同。我的熱血我的青春我的生命,都將是奉獻給國家的,自然沒有什麼男女之分。”
桑落鄙夷:“你個死心眼,哪有人會生來會是為國家賣命的。”桑落拍了拍王子路的肩膀,情真意切道:“做人要自私些,這樣才能擁有得更多。”
王子路皺眉道:“你這是什麼鬼道理,哪有人讓別人自私的?”
桑落搖頭,扼腕道:“看來你已經是被皇上洗腦了,多說無益,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還是各走各路吧。”
王子路纏著桑落道:“你怎麼說話和陸兄一個調調,盡說些成語和些我聽不懂的話,難道這樣說就會底氣足些嗎?雖然有些話我聽不懂,但總覺得你們說的都是對的。”
桑落翻了個白眼道:“對牛彈琴。”
王子路笑道:“雖然我沒讀過幾年書,師傅都說我是武癡,不過這成語我懂,師娘經常這樣罵我。”
桑落歎了口氣,想是今天也跑不了了,不隻今天,以後可能都跑不了了。懶得再和這個榆木腦袋廢話,桑落背起大包袱,佝僂著背,無比淒慘地爬回了馬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想過跑路這一大計了。
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行行歇歇,總算是到達了關中。
關中的境況,果然如奏折上所述,百姓顆粒無收,民不聊生。大街小巷上,店麵都關了門,行者少,乞者眾多,各個衣衫襤褸,麵色枯黃,拿著破碗,當街乞討。街道旁,房屋潦倒,破敗不堪,黃沙走石,雜草蕭索,一派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