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冥之名(1 / 2)

火焰炙熱的氣浪撩到誰肌膚上就是一塊傷疤。小姑娘握著碧瑤瑟的那隻手手背上已經泛起了火泡。玄衣人憐惜小姑娘,可是自己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隻好勉強用力拉拉小姑娘的衣襟,用手指指小姑娘的頭頂,又指指自己,再指指坑底,示意小姑娘和自己一樣坐下。坐下幹什麼,等死嗎?如今看來也隻有這一條路。不知道小姑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火焰烤到了她,也學著玄衣人找了一處坑壁靠著坐下。玄衣人想著自己就死在這裏,不可惜。魔尊交待找到昆侖方鼎之事還沒有完成,卻又遇到這碧瑤瑟。玄衣人恨恨的盯了碧瑤瑟一眼。就在玄衣人想著心事時,剛剛坐下的小姑娘,忽然轉過身去,用碧瑤瑟瘋狂的刨著坑壁上的土,玄衣人初見還以為孩子被嚇得精神失常,轉念一想,興奮的大叫一聲,爬過去和小姑娘一起刨坑壁的土。也不知挖了多久,也不知挖了多遠,火焰的炙熱越來越低,玄衣人指揮小姑娘向上挖。在最後一塊地麵的土落下時,二人看見了漫天的繁星。玄衣人心裏鬆了一口氣。倆人悄悄爬出地洞,四周靜悄悄,隻有風吹過的聲音。玄衣人起身四望,二人此刻位子是剛才降魔鼎落處的十幾丈外。壓在降魔鼎上的三座山峰的黑影投在倆個人的身上。玄衣人心裏後怕連連,好在方向沒錯,沒挖到山底。這武羅實在讓人憤怒。小姑娘靜靜的坐著,望向天空發呆。玄衣人坐在她身邊,兩人不語良久。“你就叫青冥吧。”玄衣人突兀的說,小姑娘既不看他也不理他,玄衣人繼續說:“剛才是你救了我,你若不砍斷我的左臂,恐怕三昧真火就要了我的性命。看你這滿身煞氣,一點也不比老夫少。哈哈”小姑娘眼睛不眨的還是望著星星,玄衣人也望向天空:“我是冥族人,青是冥族的姓,你這一身煞氣配上你的膽量儼然就是下一個魔尊,魔尊青冥。哈哈...”玄衣人的笑聲驚動了五色桃林裏的人。飄忽的晚風送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來了,跟我走。”也許因失血加上勞累,玄衣人沒有拉動小姑娘。情急之下,玄衣人探了口氣,把一顆犀角玄玉珠塞給小姑娘,說了句:“此物能夠屏蔽你的妖氣煞氣。好好活著,我會來找你。”看了看小姑娘呆滯的神情,玄衣人不在猶豫,起身向北飄去。青冥喜歡看夜空,看星星,也許就是從那一晚那一刻起。而今夜五色桃穀的星星格外多,青冥在白氏兄妹走了之後就安靜的坐著,思緒縷縷,沉痛而殘酷。她的心就像天上的月亮,如水一樣光澤如水一樣冰涼。非墨從贏母山回到青要山,見紫荊她們四個都不在,一個人看了會書簡,心中惦記紫荊姐妹,走出不歸殿。清風微拂山峰,明月清輝照耀河流山川,好一個乾坤清朗之夜。非墨來了興致,想起師尊在時,若不忙,自己經常去的五色桃穀。從師父位列仙班後,六界事情交由自己打理,竟有幾年未曾去過了。何不趁此月色前去逛逛。青冥靜坐中,聽得溪水河畔有動靜,想起自己撤了結陣,但不知何人會找到這偏僻的地方。五色桃穀中的小溪,水淺水緩,不像青要山不歸峰下的甄水河。非墨今日從此經過時,見得五色桃穀中漫漫煙霧,似乎有人設了結陣當時急著去贏母山,沒有停下查看。此刻,禦風兜了一圈,在空中就看見煙霧已經散去,穀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座木製閣樓,閣樓前有人。非墨想到自己幾年未至此處,這裏竟然有人居住,此人眼力不凡啊。非墨不便直接上前討饒,於是落在溪水旁。想著坐一會就走。青冥離開木閣樓前,不慌不忙踱步往溪水邊,遠遠的就望見一個陌生的背影。從遠處看,雙肩一字橫直,烏黑的發髻用紫玉冠束在頭頂,臨水而立,夜風撩起月青色的織錦罩袍,露出裏麵海青色的軟淩束腰中衣,同色的軟淩束腰,懸掛著一塊小巧的扇玉,上麵有字,天黑看清楚。非墨聽見腳步聲,轉過身來,與走近的青冥對麵而立,眼前的女子如此淑雅嫻靜,竟沒有疏離陌生的感覺,非墨展顏一笑。青冥晃得幾晃,眼前的麵孔陌生卻有著恒遠熟悉的氣息。這一笑好像飛越千年時空的閃電,擊倒自己。青冥定定心神,細細打量,月影下,溪流旁,對麵的男子溫文爾雅,仙氣溢彩,看臉上麵若仲秋之月含蓄淡靜,神色如春露滴曉之花,鬢若刀裁,眉目濃重如畫。臨風泣露,顧盼遺彩,蘭芝若形,滿庭遺芳。非墨見青冥不說話,借機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年若桃李,氣若幽蘭,動則淩波,靜則處子。螓首膏發,秀蹙娥眉,香膚柔澤,纖妍潔白。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言笑晏晏,隻是透著深深的冰冷。二人互相打量,還是非墨先開口。“姑娘海涵,不想驚擾了姑娘。”非墨這句話既沒有說為什麼來也沒有報自己的身份。青冥平時對身邊的物事雖然很淡漠,此時眼前這個陌生人的氣息如此熟悉,心下狐疑。“公子從哪裏來?”青冥問的很直接。非墨本就不是說謊之人:“非也。青要山不歸峰,非墨”青冥知道青要山,那是在軒轅丘白狐族人的談論中知道的。那年武羅仙人驅使降魔鼎把自己壓在鼎下時,她並未認識也沒人告訴她,那是武羅仙人,來自青要山的武羅仙人。就是救她的白姥姥也不曾與她提起。所以今晚對青要山是以仙山而禮遇。“失禮失禮。不知是青要山仙真。”青冥雖不吝外物,必要的禮節還是有得。非墨再次展顏微笑,指著溪流問道“敢問姑娘此水可有名字?”“無有。”“此地五色桃樹,穀中精致參差瀠兒,莫非也無名字。”“五色桃穀”青冥不知非墨用意。“姑娘可是搬來不久?”這句話,非墨進入主題。“我搬來這裏未足一年。”青冥很認真的回答。“哦,姑娘之前住的離這裏很近嗎?”非墨繼續盤問。這句話青冥沒有回答,因為她不能提軒轅丘,白姥姥白族她們畢竟隻是妖類,雖隱居世外極少惹事,但六界中還是有許多傳言對狐族不利。何況,青冥知自己也不是狐族,說了,繼續下去更不好回答。非墨見青冥不語,也不再追問。心裏尋思:這女子一人獨居山穀,實屬蹊蹺,而且氣息全無。不過辯談吐不象魔界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