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人實在一無所能,無所不專的專家實在是一無所專。”江成從容說道,聲若洪鍾,響亮有力。
“出自何典?”雲馨蘭問道。
江成道:“《韜奮文集》”
“好!厲害!”雲馨蘭讚道。
酒令於是繼續往下輪著進行……
這一晚,大家都喝得比較盡興,喝得也比較開心。
臨走之時,劉龍、沈候相互扶持著離去,文天行走路也歪歪扭扭的,不過還能撐住不倒,比劉龍、沈候二位要好。
兩姑娘喝的是紅酒,紅酒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也醉人。
柳非煙也不甚酒力,俏臉紅透,雙眼迷離,那模樣,挺讓人生憐,讓人心疼。雲馨蘭喝得雖多,不過還行,能夠撐住,狀態比文天行略好一些。
這些人中,唯有身體素質非常好的江成隻有點微醺的醉意,頭腦清楚,意識清晰,行動並無大礙。
於是那三個男人各回寢室,雲馨蘭扶著柳非煙回她們的女生宿舍,江成則跟隨著她們兩個女孩,當是保駕護航,準備送完了兩女生再回自己的寢室。
畢竟現在也很晚了,差不多十二點了。
校園的道路上,沒有一個人影,冷清而寂寥。沿途高掛的路燈,在秋夜裏散發著冷白色的光,穿透空氣中的些許迷霧,灑在零星幾個路人身上。
夜色中,路燈下,雲馨蘭搭著柳非煙的肩膀往前走,江成則緊隨其後。
“唉,非煙姐,早知道你酒量這麼差,我就不能讓你再喝了。”雲馨蘭有些愧疚,有些氣喘。
“我……沒醉……真的沒醉。”
柳非煙擺了擺手,含糊不清地說著,接著又仰天伸手,吟誦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
說完她星眸迷離地看了看自己和身邊的雲馨蘭,以及跟在旁邊的江成,隨即嫣然而笑:“對影成三人!”
雲馨蘭和江成相顧無言,是又想氣又想笑。
敢情對影成三人,就是這麼來的啊?那李白寫的這還叫《月下獨酌》嗎?
“好了,非煙姐,你聽校園裏現在多安靜,你再這麼吟誦下去,小心別把狼給招來了哦?我說的可是色狼!”雲馨蘭笑道,說完還不經意地瞅了一眼江成。
這讓江成是真是鬱悶至極。
“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躺著也中槍!”江成自嘲道,知道雲馨蘭也是開玩笑,心中也沒在意。
“無妨,無妨,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柳非煙稍稍卷了卷衣袖,露出了粉嫩白皙的玉臂,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抓住什麼東西還是想比劃什麼,就聽她接著吟道:“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這麼連比劃帶吟誦的,柳非煙自己倒沒什麼,可苦了雲馨蘭了,攙扶不住,被連帶著跟她一起歪來扭曲。
本來雲馨蘭其實也喝了不少,近乎於隻能保住自己走路不摔倒。現在身邊多了個羈絆,這走路的平穩性就大打折扣,隨時都有可能穩不住了。
江成看她攙扶這麼吃力,看在眼裏,憂在心裏,思前想後一番後,決定放棄世俗陳規,大步走到兩個女孩麵前。
“雲星官,我看你們在這麼走下去,到一點都不見得回到寢室,同時路上可能還要摔個幾跤。幹脆,讓我來背柳月神一段吧!你帶路!”
說著,江成便轉過身去,背對她們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