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候讀的魯迅的《藥》,感動不減當年,仍是唏噓不已。對課文後的作業,要求聯想阿義和夏瑜的對話,寫一段文章,想起當年自己的所寫,根本沒有將自己融入角色環境中。於是重提舊筆,再續一次,以表懷念。——這是07年的一個隨筆,自己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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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夏瑜做在陰暗潮濕的地上,靠著牆,微微的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透過淩亂的發際之間看到麵前的牢門被打開,進來一個精瘦的衙差,正端著飯向裏麵走進來。
夏瑜沒心思去吃飯,並非肚子不餓,而是心有不甘,心中難受,想到自己即將要被砍頭,再也不能參加革命,更看不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他心裏就有著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此時見了飯,哪裏有心思去吃,看著還想吐呢!
這個衙差呢叫阿義,人送綽號紅眼睛,因為這家夥是見錢眼開,有錢什麼事情都好辦,比如囚犯家屬要來探監的,首先要有銀子孝敬他,沒銀子,哼,那就免談,他的世界裏,隻有銀子。這不,夏四奶奶還沒來的及探望他兒子,他就趕緊過來了。平日裏送飯不是他送,是小嘍羅送的,今日他親自來送飯,為了什麼,為了查查這囚犯的底細,撈點他最愛的東西。
剛進來,就很關切的看著夏瑜,走到夏瑜麵前,蹲下來麵對靠牆坐著的夏瑜道:
“兄弟,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看上去已經很關心的樣子了。
“你們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夏瑜道。
“哎呀,兄弟,這可與我無關哪!我們當差的,上麵怎麼說,我們就得怎麼做,不做那就是違抗命令,輕的,是革職,重的,哼哼,小命都不保啊!”
夏瑜眼神變了變,抬頭看了阿義一眼,沒有說話。
阿義又道:“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聽說你家裏有個老娘,你一人養活兩,是不容易啊。還得要多掙些錢,好娶妻生子,是很難啊。”
夏瑜自言自語道:“皮之不存,毛將蔫附?大家都快亡了,我還有何心思去建小家啊。唉......”說罷長歎一聲。
阿義沒聽明白,也沒深究,繼續探道:“你這一走,可就苦了你娘了,你可有什麼東西留給你娘啊?”
夏瑜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苦笑。“我想留點什麼,可是我又有什麼可以留的呢?”
“兄弟,你在外也呆了不少年,總得有點什麼留給你娘吧,有什麼能當的也趕緊要當了,留點錢給你娘養老也好啊,你總不會一文錢都沒有吧?”阿義不死心。
夏瑜又歎了口氣道:“唉,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是當無可當,我是身無分文,家裏也是窮的隻有四壁了啊。”
阿義站了起來激動的道:“兄弟,你該不是信不過小弟我吧,說句實話,你也有點冤,被夏老三那個老東西揭發,這家夥良心真是讓狗吃了!老哥,你是個爺們兒!你呀,你說句痛快話,哪兒有點東西可以留給你娘的,兄弟幫你轉交。”邊說邊把胸脯拍的山響。
夏瑜感激的看著阿義道 :“謝了,老哥!可是我真的是一點錢都沒有,我現在所有的家當就是我身上這件破衣服了。我在家也已經有好幾天沒得吃了,都是跟左鄰右舍借呢,這青黃不接的,吃飯都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