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縱橫捭闔 七十九、賢王一箭射三雕(1 / 2)

禦榻上的華明義,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不善決斷,當年就是對慕容山河過於優容寵信,不斷委以重任,以致於養虎成患,造成今日局麵。

近兩月來,由於老將高剛的親自主陣,堯關戰場暫時穩定了下來,這讓前陣子人心惶惶的朝廷,又開始趨於安逸,華明義見關東叛軍不至於攻入到華都之中,一時也心情大好。於是順著陰滄海的話問道:

“不錯!孔愛卿啊!滄海說的對,總不能對這個雲龍不聞不問吧!”

孔清正被皇帝和陰滄海一問,一時也拿不出妥當的方略出來,他身為禦史大夫,可以批評百官,甚至皇帝,隻要說的有理有據,誰也拿他沒有辦法。但他畢竟沒有處理過地方政務,更沒有帶兵的經驗,對於如何駕馭將帥卻是一竅不通。隻能說道:

“這有何難,隻需要下一道聖旨,對他的功績加以肯定激勉,對於暴行加以訓斥。則雲龍自然能畏威懷德,日後報效朝廷,多建功勳,又能克己恭謙,謹慎行事。”

聽了孔清正的話,陰滄海笑道:“這說了也等於沒說嘛,不痛不癢,依我看,這樣的聖旨還不如不下的好。不然的話,會叫外臣們將聖旨都當成是廢紙的!嗬嗬!”

一直沒有說話的宰相崔國浩厲聲喝道:“陰滄海,你好大膽!這如何下聖旨?也是你一個內臣應該說的嗎?你出言不遜,這不是目無君上嗎?皇上,請治陰滄海大不敬之罪!”

朝堂上近百名大臣,聽了崔國浩的訓斥,鴉雀無聲,靜的似乎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雖然陰滄海掌管禦林軍,勢力很大,都城防衛大半操於其人之手,但剛才他所說的話,也確過於大膽,崔國浩抓住時機,站了出來,一番指責。以常理論,確實也夠陰滄海喝上一壺的。

陰滄海自知失言,忙跪倒在地,恭順的如同一隻小貓一般,哪裏能想到,一出朝堂,他就會變成一隻猛虎,影響著朝野風雲。

“皇上!臣罪該萬死,奴才隻是一心想著替皇上分憂,情急之下,才說出了這等不敬之語,成為他人挾私報複的理由。皇上,奴才侍候您幾十年,您最了解奴才是心直口拙之人,永遠也學不會有些人,緘默不語,不出一策,隻等他人開口,便尋機汙蔑。今日奴才失言,請皇上治罪!”

陰滄海說話之時,已帶著哭音,眼圈也有點通紅,似乎很是傷心難過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將他和那些受人冤枉的忠臣聯係在一起。

刑部尚書周俊臣與陰滄海是為一黨,他料定皇帝不可能就因為一言之失而治陰滄海的罪,他了解優柔寡斷的皇帝,更了解禦林軍統領的份量。此時正是他表示忠心的關鍵時刻,於是搶先站了出來奏道:

“皇上,陰大人出於對皇上的一片赤膽忠心,情急之下,才稍有口誤!這正是他一心為皇上分憂的表現。不像有些大臣,信奉‘千言千中,不如一默’!自己不會出言獻策,卻不想讓別人為朝廷做事,抓住忠義之臣一點小小的過失,揪住不放。這種人,才是禍國殃民的大奸巨盜。皇上,千萬不可上了這些人的當,讓忠臣寒心,日後都隻知明哲保身,閉口不言,則朝廷危矣!”

周俊臣酷吏出身,其人在審問人犯上,具有獨到的發明創造。各種別出心裁的刑具,讓人犯不寒而栗。而他本人,於此津津樂道,令人總結了十二道酷刑,作為自己的理論專著。他不受清流士林歡迎,卻被陰滄海收入麾下,一路提拔。

朝堂之上的大臣,除了少數核心人物之外,大多數都閉口不言,不敢直接參與到如此級別的內鬥中去,畢竟他們也知道,皇帝不會因小事而殺掉陰滄海或是崔國浩,但是殺一個三四品的大臣,還是很有可能的。

華明義輕咳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在討論雲龍的事情,怎麼說到這裏來了!滄海,你起來吧!朕看你啊,也是老了,說話糊裏糊塗的!”

陰滄海顫聲說道:“謝皇上!”站了起來,也許是表演過於用力,眼睛看起來還是紅紅的。華明義又對崔國浩說道:“宰相注重朝綱禮儀,這當然是好的,但也不必計較言語得失!你和滄海二人,要精誠團結!不要整日裏明爭暗鬥!”

崔國浩知道這點小事不能把陰滄海怎麼樣?但也想惡心他一下!卻沒想到陰滄海一番表演,讓局麵又扳了過來,反而讓皇帝認為自己在挾私報複。不由得心中氣惱,但權力場上爭鬥多年,養氣功夫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聽到皇帝的指責,笑容滿麵的說道:“皇上所言甚是!臣一心想著朝綱禮儀,卻是疏忽了與陰大人同朝為臣之誼!這公私之間,確實是很難兩全啊!”

他名為自責,實則自誇,說自己公而忘私。不過陰滄海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畢竟是自己失言在先。其他眾臣自然也沒有人敢和當朝宰相、太子之舅過不去。於是朝堂之上,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華明義有點累了,他雖然隻有五十多歲,但酒色生活,嚴重的透支著他的身體,近日來,他越來越感到,在麗妃誘人的玉體麵前,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