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藐視我們?”一名小首領謔的站了起來,滿臉怒容。
“不敢,天下事自有天下人來說,是英雄還是膿包?我可說了不算!”蕭弄玉把聲音說的高高的。
隻聽“唰”的一聲,小首領胳膊有些微微顫抖,一把刀已經駕到了蕭弄玉脖子上。“是你自己找死的,可不要怪我!”
蕭弄玉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她看看了大首領,說道:“你的手下都是這樣的德行嗎?”
丹木吉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
“啪!”蕭弄玉用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一變,厲聲道:“難道沒有你們這幫子窩囊廢,我們就滅不了楊敢當了?如果你們膽敢動我一根毫毛,雲龍和楊敢當聯起手來,難道還踏不平你這山寨?”
眾人一聽此話,盡悚然變色,雲龍不敢說,但楊敢當想滅了他們,這確實不可否認的事實。如果今天殺了這位使者,雲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他們就危險了。
小首領氣的渾身發抖,他舉起刀來,作勢便要砍下,“住手!”丹木吉怒聲喊道,小首領的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大首領,讓我宰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混賬,你難道忘了我們的敵人是誰了嗎?忘了我們的誓言是什麼了嗎?有誌氣就把失去的土地奪回來!”丹木吉神情異常嚴肅,說話的時候手臂在胸前不斷揮舞,顯得異常激動,其餘眾位小首領都沉默不語,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拔刀的小首領還刀入鞘,向著蕭弄玉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出去。
丹木吉注視著蕭弄玉,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她順勢坐了下來。
“我非常願意與你們合作,不知雲將軍要我們假裝反叛,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丹木吉語氣緩和。
羌人部落被趕出氐郡後,他們一直發誓要奪回,也進行過不少戰鬥。可是麵對著楊敢當裝備精良的部隊,每次都是以慘敗告終,最後甚至越戰越弱,部落之間也有了間隙,眼看奪回土地成了成了空想,此時蕭弄玉的前來,讓他們又一次有了希望,說不得也隻有信她一次了。
“大首領請看!”蕭弄玉在案上緩緩展開一張地圖,他用手劃著一大片區域說道:“麗水城以南的土地良歸你們,麗水城及以北地區歸我們!”
“雲龍將軍還曾言道,如果羌人部落以後願意與我們結盟,共守麗水城也不是不可以……”蕭弄玉瞥了一眼默然不語的丹木吉,便又加了一把猛料,當然這句共同守衛的話是她自己編的,隻要羌人出山,一起拿下麗水城,到時候再結盟,那還不是雲龍說了算。
……
雲龍特使的煽動和占據麗水南地的許諾,重新燃起羌族部族沉睡了的高原春秋夢。十幾個部族首領在丹木吉帶領下,約定在十天後大舉叛亂,共同瓜分氐郡!
整個羌族區域都被這激動人心的許諾煽動了起來。獵人農民們紛紛收拾戰刀長矛,一隊一隊的赤膊兵重新在怒水河穀呼嘯衝鋒起來,疏疏落落的叛亂野火正在迅速聚集著。
當晚三更,等到城中居民都沉寖在夢鄉中的時候,河西城門打開,一隊人馬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的向城外移動。韋皋有令,大軍輕裝上陣。大隊人馬出南門後,繞向西行,進入橫斷山區後,沿著山間小道南下。他們的設想是,如果楊敢當主動來攻,則與羌人合兵共討伐,如果楊敢當守城不出,則假扮羌人軍隊北進攻擊楊敢當。
第二天,黃昏時分,一隊紅衣侍從擁著一個華貴的大商人,接受麗水城守衛盤查之後,大搖大擺的進了麗水城,這個華貴的商人便是蕭弄玉,夜晚,這些侍從搖身一變,全都成了富商模樣,出入各大酒肆。
第二天,一個驚人的消息在麗水城市彌漫開來:六天後,羌族十大部落將大舉進攻麗水郡,羌族白馬部落首領烏素因反對盟主特使宣示的命令,被大首領丹木吉斬殺祭旗,參與叛亂的十大部族集合了五萬兵力,全部向怒水河穀集結,等待著六天後大舉北進。
氐王府裏的楊敢當,自然也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他思索著這幫披著獸皮的家夥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念念不忘那點土地,竟然又猖狂起來了,他馬上派斥候去打探消息。
不久接到斥候來報,羌族各部落,確實在怒水河穀一帶聚集,那斥候為了證明自己消息的準確性,還帶來了一名衣衫破爛的老者。
楊敢當看了看老人看他滿臉緊張兮兮的樣子,確實像是從大山裏出來的。楊敢當吩咐下人上了一桌飯,老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完後還捧著肚子打了幾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