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禹策、禹桀、陳子遊、狄望春四人趕到宋家的時候，宋宇臣正安好無恙地坐在書房裏寫著字，完全看不出來異樣，麵上還掛著笑意，與他平日的樣子如出一轍。
“宇臣，你沒事吧？”陳子遊和大家一樣，對於眼前所看到的宋宇臣充滿了疑惑。
好像，他真的沒事。
狄望春瞧了瞧周圍，這房裏的東西似乎換過了，花瓶砸在牆上刮出的印子和水漬還留在那裏。他和同樣心懷疑惑的禹桀交換了眼色，暗示他看向牆上。
“沒事啊。”宋宇臣還輕笑著，放下了筆來迎他們，反問道，“我能有什麼事。”
禹策轉過頭看向一旁站著的一鳴。
一鳴似乎有傷，但看起來也還好，隻是發覺禹策看向他的時候平白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然後，很不自覺地想要遮掩嘴角的傷。
宋宇臣留意到禹策發現了一鳴，安然回身看了看，“方才我回來的時候，他打翻了我桌上的硯台，把我的書卷都弄髒了，一氣之下我就打了他一巴掌。怎麼，我管教自己身邊的下人也需要和你們解釋了嗎？”
眾人的一番好意被他曲解成這樣，好像還是他們多管閑事了一般。
禹策和陳子遊是好脾氣當然不會翻臉，但狄望春可沒他們那麼好欺負，“管教下人？不是吧，堂堂宋家公子，管教下人能把人打成這樣？！”
說著，狄望春一把將一鳴從角落裏給拉了出來。一鳴喊了聲痛，眾人這時才發現，不隻是他避過去的那半張臉上，連同他身上，手臂上也都是傷痕......
這下，狄望春是真的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宋宇臣竟然會把身邊的下人打成這個樣子。一下子，房裏的氣氛陷入沉默的僵持中，越來越壓抑，越來越壓抑......一鳴嚇壞了，撲通跪了下來，“幾位別再問了！幾位別再問了......是小的錯了，是小的錯了！小的打翻了公子的硯台，小的笨手笨腳惹公子生氣了，是小的錯了！惹公子生氣，公子責罰小的是對的，是小的錯了......”
一鳴猶豫著，伸出手來，突然扇起了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的......
“一鳴！”連陳子遊都看不過去了，喝住了一鳴。“不要再打了。宇臣！”
“廢物，滾出去。”宋宇臣壓低了眉頭，看著一鳴。
“是......”一鳴受驚，得了命令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宇臣，你怎麼會......”事到如今，陳子遊仍然不敢相信宋宇臣把一鳴打成了這樣，“你一向都不是這樣的，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事。”宋宇臣倒很穩得住，半點看不出來驚慌。“誰都有個著急的時候，一時沒有控製住，才會傷了他的。等我緩一下，我自會去同他解釋清楚，不會委屈他的。”
“那就好。”禹策攔住陳子遊，“宇臣，聽說你這次回來好像又發作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趁著子遊兄也在這裏，讓他看看。”
“多謝。”宋宇臣話雖如此，卻拒絕了。“不過，我確實沒有再發病了，這不，現在好好的，你們也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