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娘,這個叫玲瓏的姑娘是什麼人啊,怎麼從前沒見過她。那些孩子為什麼欺負她,還說她是什麼不祥女?”尹玉麟大抵是記得那個姑娘的眼神,很清澈,很幹淨,卻也很卑微。尋常人少有如此透明的眼神,如果不是她這樣一身打扮的話,應該不是個醜姑娘。
“唉,說起來啊,這玲瓏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她是寒綿縣的人,一個可憐兮兮的孤女,半年前開始找了這麼一份差事,專門替人收泔水。”說起這個姑娘,錢大娘則是心疼得更多。
“寒綿縣?就是咱們村子隔壁的縣城?”
這寒綿縣尹玉麟也路過了兩次,實在沒聽說有什麼不祥女的。
“就是說呀......對了,公子,你擅長這個,那你剛才也見了玲瓏姑娘,你覺得她真是不祥女嗎?”錢大娘自己說著沒有不祥女,但還是想弄清楚的。
“不祥......可是這不祥有很多種解釋的,錢大娘你想問的是哪種?”尹玉麟清楚,錢大娘是個熱心腸的人,素來也是愛管一些閑事,這個姑娘的身世可憐,又被人欺負,難免錢大娘同情她就會問起一些私事來。
錢大娘左看右看,不好明說,傾身湊了過來,還掩著嘴,“就是......不吉利,晦氣。她真的如此嗎?”
“沒有吧。”尹玉麟還看了看鄭鈺,吃得津津有味的鄭鈺的確也沒有察覺到那個姑娘身上,有什麼晦氣的氣息。“那姑娘雖然算不得什麼美人,隻是粗糙了一些,麵相也沒有那麼突兀,衣服是髒了點兒,但身上沒有晦氣,是個挺尋常的姑娘。”
“我就說我就說吧!”錢大娘手一拍,“好好一個姑娘,這麼一群人非說人家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不就是個孤女嘛,這趕上時候不好的,家裏窮,死了爹媽又沒親戚照顧著,怎麼了。”
聽錢大娘這麼說,那女孩還真是挺慘的,尹玉麟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沒什麼的,都是誤會,錢大娘你也別生氣了,晚些我去和村長說說,給那姑娘在村子裏安排個差事做,也省得她年紀輕輕的把自己給糟踐了。”
“使不得!”錢大娘卻突然阻止了,引來尹玉麟和鄭鈺的好奇。“使不得使不得......我雖然同情她,可是這姑娘要真是留下來的話,咱們村子可就要鬧亂套了。那幫小的還不鬧翻天啊!不行不行......”
“怎麼了?該不會是錢大娘你也覺得,她是個孤女,是個不祥的人,所以不願留在身邊?”尹玉麟覺得詫異,剛才同情她的人是錢大娘,可現在不願留下她的人,也是錢大娘。
說到這兒錢大娘都為難了,“不是這個意思,這個姑娘可憐是可憐,但是她......要真把她留下來的話,說不定會惹來其他人的不滿,你還不習慣這些嗎?或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聽說是威脅,就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惹上了禍事。”
錢大娘這麼一說,尹玉麟和鄭鈺反而更加好奇了。“錢大娘,你說了這麼多,那這姑娘所謂的不祥,到底是指什麼?”
錢大娘突然伸出一隻手來。
鄭鈺茫然地看了看尹玉麟,他不太明白錢大娘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