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應該?”一貫不怎將情緒表露在麵上的宋宇臣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你該不會連自己妻子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這......”高吉說,“這是因為......因為......”
“她原本身體就不好,而且是在病重的時候,被你的家人逼著離開的,要是病死途中也是有可能的吧,你怎麼就一口咬定她是被人害死的呢。”陳金枝忍無可忍,這高吉一看就是在推脫責任,不想把自己妻子的死推在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身上......
“對,病......病死的,也可能是。”高吉十分不確定的回答說。
先說被人害死的,當陳金枝提出可能是病死的,他又說是病死的......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妻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吧。
陳金枝瞧了瞧宋宇臣。
“那你的妻子現在可安葬好了嗎?”宋宇臣的克製力可是真好。
“沒......沒有。”高吉說完,看到他們已經有些變了的眼神,才又強詞奪理的解釋說,“是這樣的,依著我們村子裏的規矩,隻有生了娃的女人才能埋進我們村子的地裏。她不符合規矩,所以我去找他爹商量,誰知他那後娘卻......卻不願意讓她埋回自家的地裏,說是晦氣......”
“晦氣?”陳金枝心裏是真想要罵他,“你的妻子,嫁給你四年,你連把她安葬在自家的墳地裏都不行嗎?她那娘家後母實在過分,可你又何嚐不是。”
除夕夜被發現的,到今天已經有五六天了......
宋宇臣忽而無奈一笑,笑得金枝一頭霧水。“宇臣,你到底笑什麼呢。”
“原以為我就算最沒良心的一個,但今日看來,我也不過如此。”隻是從未見過更卑微的底線而已,如果這底線不是建立在這樣一個無奈女人的宿命上,或許他會更欣慰一些。“沒事,高吉,那你說說看,你家裏鬧鬼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這幾日每天晚上家裏都不太平,想過一些法子了,但是......還是覺得有東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那棚子裏放的屍體了,萬一是她想回來的話......宋公子,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啊。”高吉不安。
“棚子裏?你妻子的屍體現在在哪兒?是義莊嗎?”宋宇臣問。
“義莊?不是,不是義莊......我們那小村子,哪兒有什麼義莊啊,就是搭了個棚子,先把她屍體安置在那兒了。然後,然後這兩天天冷嘛,她屍體反正也壞不了......但我每天晚上做噩夢,都夢見她回來找我......說是冷,說是......想回家,好幾天了都......”
高吉是懼怕噩夢,害怕慧娘真的像他做的那個噩夢一樣,回來找他。
“你不是和你妻子感情很好嗎?她死了,你還很難過來著,怎麼,她回來找你,放不下你,來看看你......你就覺得沒辦法忍受了?”陳金枝怒氣衝衝地質問,早知道這高吉是這樣的人,她根本不會這件事攬上身,現在隻是愈發覺得惡心了。
“這......可她已經死了呀。”高吉雙手一攤,說得分外有理......
“公子。”長生一路小碎步走到門口問候了一聲,看到宋宇臣抬頭才走了進來。
“什麼事。”宋宇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