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要是小姐一直都不理解您的話,那您心裏該多苦啊。奴婢們看在眼裏,卻什麼都不能為您做。”婢人都替她委屈了。
是陳夫人發話,不準任何人在金枝麵前說一句的。
“委屈?”陳夫人默然一笑,“從我進了這個家門,接受了子遊和金枝就是我的孩子那一刻,這些就都不算什麼委屈了。跟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好介意的,他們開心,我就開心。”
“隻是夫人,您答應讓小姐出去做事,等到公子回來了,肯定要生氣的。”婢人提醒她,陳子遊才是這個家裏將來說了算的,她何必冒著得罪陳子遊的危險縱容金枝呢,陳子遊可是最不想金枝也攪到這裏麵來的。
“可金枝喜歡。”陳夫人狠了狠心,“又有什麼關係呢,尹家對我們雖然還算客氣,可是玉麟的心思總也不在金枝身上,這麼下去,肯定是金枝吃虧。如今我寵著她一些,慣著她,等到她嫁進了尹家,尹家人應不會因為她有個繼母而刁難她......人不都說嗎,最怕娘嫁後爹,爹娶後娘,我就是想要尹家人知道,是金枝喜歡玉麟我們才處處忍讓,但金枝的這個繼母也是把她當做親生的,他們敢虧了金枝,我決不答應。”
......
“......他昨天來的時候,不是還很囂張的嗎?當時自以為自己十分有理,同我們狡辯的時候還底氣十足。那時候,你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了嗎?”金枝瞧了瞧放在馬車裏的人,轉過頭向坐在前麵的宋宇臣提了句。
“沒有。”宋宇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一直都想不通,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天之間竟然變化得這麼大。
“沒有是什麼意思?”金枝不解探出頭來,“沒有是說他身上沒有妖穢的氣息,還是你沒有察覺到他身上有妖穢的氣息呢?”
“沒有妖穢的氣息。”宋宇臣說。
昨日高吉狡辯的時候,中氣十足。和今天截然不同,而且宋宇臣也確信,昨天他確實沒有在高吉身上察覺到什麼詭異的氣息。
“那就是說,是在他離開青塢城以後,直到他今天進城找到我家門前,中間這一天的時間裏一定發生過什麼事了。”金枝猜測說,“宇臣,你說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不知道。”宋宇臣更不會隨便猜測了。“你可以再猜一下。”
“我?”金枝其實沒什麼信心,“我都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怎麼猜啊。”
以前她隻是在依據自己檢查出來的狀況進行一些推測,或者搜集一些資料給他們提供幫助,但是像現在這樣完全自由地接觸到一個案子,這還是頭一次。和在家裏時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同,現在離開家越遠,她的底氣就一點點在消耗光了......
“大家接手案子,很多也都是從毫無線索著手,我們麵對的多是鬼怪,不像人間的凶手一樣那麼輕易留下線索的。多是要靠猜測,憑著微乎其微的線索去猜測過程,再一點點核實,來證實最初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宋宇臣是認同金枝剛才說過的那些的,隻不過金枝太小心了,她說的沒錯,大可以接著說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