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喬家那位二娘誤會你和高吉的關係,以此要挾高吉給她一百兩銀子?”宋宇臣遲疑了一下,很明顯金枝沒有按照他的思路來,而是用了一種類似迂回的方式去考慮。
“對,你不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利弊嗎?”
“你的意思是指......”
“慧娘死的當晚,其實先後跟他們兩家都有關係,首先在高吉家,高大娘和小雲故意氣她,說了很難聽,讓她無法忍受的話,因此慧娘一氣之下離開,趁夜回去娘家。可誰知到了娘家之後,她父親喬伯和二娘根本不能為她做主,甚至擔心......擔心......”有些細節,金枝還是沒能弄明白,“反正就是擔心一些事情,不敢收留甚至不想收留慧娘,所以又將她趕走。慧娘身體本就不好,來來回回折騰這麼一大圈,沒等回到高吉家裏在半路上就病發而死了。現在喬家和高吉家都在推脫責任,如果喬家認定是高吉家逼死了慧娘,不就可以向高吉討要賠償了嗎?相反,喬家之所以不敢承認慧娘死前曾到過喬家,不就是擔心高吉會以此作為借口要找喬家討要賠償嗎。”
“賠償......”宋宇臣嘀咕了一下,似乎對金枝所說的賠償有些不同的看法。“可是喬家一看就不像是有錢的人家,都窮成了那個樣子,能討得什麼便宜呢。”
“總有他們害怕失去的吧。”金枝想了想,當她再一次看向慧娘的屍體時,豁然明朗,“我明白了,是......聘禮?!”
“聘禮?是指當初喬家欺瞞慧娘病情,向高吉索要的聘禮?”宋宇臣想了想,“確實有這可能,當初喬伯故意讓媒人隱瞞了慧娘身體不好的事情,雖然後來高吉與慧娘一見傾心結成眷侶,但在這件事上喬家始終虧了理。高吉為娶慧娘,用了一頭牛作為聘禮,如果慧娘死前去過喬家,並且是從喬家離開之後就死在了半路上......想來,高吉就算是向喬家討要當初的聘禮,也合乎人情。”
“對,就是這樣!”現在都清楚了。
“隻是還有一點。”宋宇臣偏偏在金枝自以為解開了所有疑惑的時候潑了她冷水,免得她開心太早忽略了一些細節。“慧娘是個知書達理識大體的女人,就算當晚高大娘說了很多過分的話,讓她忍無可忍。可她也不像是能夠做出趁夜離開高吉家,非要回去喬家事的人啊,那到底有什麼緣由,使她即使拖著重病的身子,強忍著腿腳不便也要去喬家的呢?”
“這......”金枝確實是忽略了,“也許,突然間就忍受不住了?”
“天都已經那麼晚了,高吉又不在家,誰知道路上會出些什麼事呢,況且將高大娘和小雲姑娘這兩個人留在家裏,難道她就不會擔心嗎?要不是因為這一次慧娘剛剛好病發死在了回家的途中,她該如何向高吉交代呢?她真的是這樣任性不懂道理的人嗎?”宋宇臣接連拋出的問題,讓金枝啞口無言回答不上來了。
“那你說,慧娘深夜離家的這個緣由到底是什麼。”金枝反問。
“不知道。”宋宇臣即便一句不知道也是如此理直氣壯的,“所以才要查。”
“怎麼查?”已經困在這兒了,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知道了,可是慧娘心裏經曆怎麼的一番鬥爭,他們就再也沒辦法詢問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