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竟然好端端的守在家裏,甚至,連昨夜村子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禹策當然不信了,整個村子四十幾口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殺。隻有秦初安然無恙,居然連絲毫動靜都未覺察,這已經不是一個不可思議能夠形容的了。
“當時的樊州知府也是這個看法,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死了,隻有秦初還活著,就算凶手沒有殺他,但是凶手一連殺了四十多個人,怎麼可能秦初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呢。”陳子遊說。“接著,秦初就被當成是這件案子的嫌疑人,帶回了衙門。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在短短一個晚上過後,第二天知府提審秦初,秦初卻將這村子裏四十幾口人的案子背了起來,承認是自己因為長期受到他們的言語侮辱,心懷怨恨,最後,動手殺人......”
“他認了?”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真的是他做的嗎?”
對於凶手是不是他,禹策始終抱有遲疑的態度。
“不知道。”陳子遊對於這件案子的了解,也就到這兒了,“畢竟已經快一百年了,能夠找到的,跟這件案子有關的線索和記載也就這麼多了,究竟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還真不好說。秦初卻是一介書生,本應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根據案情判斷,他憧憬高中科舉從而飛黃騰達,可是家中掙錢養家的事,卻落在了他妻子身上,他寧可忍受村子裏的人對他的奚落,卻也無法麵對自己真實的情況,他應該是在逃避,膽小懦弱,而且,他知道自己無能,隻是不想要承認罷了。這樣一個人,雖然乍看之下殺人,甚至是殺害同村四十幾口人性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乏可能。”
如果一個人真的被觸到了底線,忍無可忍,那麼被逼急了動手的機會還是有的。
不過事情過去了那麼久,當初的村子隻怕也早就找不到了......更別提去追查當年案子的真凶。陳子遊輕歎,可是緊接著,眼前卻不合時宜的閃過幾個畫麵......一個男人,一個相貌儒雅的男人,站在斷崖前,突然跳下......“啊。”
吃痛叫了一聲,他低著頭伏在馬背上,用一隻手按著自己的額間試圖緩解痛楚。
“子遊兄!”禹策察覺,立刻趕了過來,跳下馬,扶著陳子遊走了下來,找了個庇蔭的地方坐下。“子遊兄?你的眼睛又不舒服了嗎?”
“不知為何,恍惚間總是看到一些怪異的畫麵。”陳子遊無力,剛才的畫麵很短暫,痛感一會兒也就緩解過來了。但他想不通,此前所看到的,一直都是與自己身邊息息相關的人事物,這次在畫麵中看見的男人卻很陌生......“我剛才好像看見了一個男人,站在斷崖前,突然跳了下去......”
“這該不會,也是某種預兆吧。”禹策說。
“現在不能確定。”陳子遊也不知道,這些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畫麵到底代表著什麼。“隻是那一瞬間......”
那一瞬間?
禹策還在等他說下去,陳子遊的話或多或少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不太確定,但是,有種感覺,這個跳崖的人是在向我們......不,或許不是我們,他是在向人求救。”陳子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