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京城的路上,氣氛儼然不怎麼輕鬆。為了打破沉靜,狄望春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說,四哥真的會來嗎?”
這時,聽了他話的人紛紛側目,或各懷心思。走在最前麵的陳老二和宋老五並沒有說話,隨行在宋老五身側的宋宇臣也隻是留意了一下二位長輩的反應。金枝和蕭如意對視了一眼,禹桀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接了句,“玉麟不是答應你了嗎。”
“就是說啊,可我覺得吧,四哥經曆那麼大的變故,說不定......”狄望春有些不大確定了,“說不定,四哥其實根本不想來的。”
“玉麟從來言出必行,你不必擔心。”陳子遊騎在馬背上,反倒顯得鎮定許多,“如果需要他,他自然會出現,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都應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要讓他有後顧之憂。”
“說得對!”狄望春第一個讚成,“如果我們可以順利解決這琉球使者邀戰的事情,四哥就根本不用來了。”
“是切磋,不是邀戰。”禹策糾正說。
“為什麼不是,明擺著就是他們向我們下戰帖,我們要是輸了多沒麵子,不止我們沒麵子,連大榷都顏麵掃地。他們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難堪才故意挑釁的嗎。”狄望春說。
“你不是也見過了那淺川巫女嗎?她可並沒有惡意。”禹桀試圖讓他淡化敵意的態度。
“一碼事是一碼事,那淺川巫女人是不錯,她雖是代表琉球而來,卻不能代表琉球所有人的態度。”狄望春始終覺得琉球對大榷有敵意,這敵意已經充分表現在了這一次的挑釁行為之中,“要我說啊,琉球這次指不定揣著什麼心思呢。他們是何目的,也不是淺川巫女一個人說了算的。”
他說的不錯,淺川代表琉球出使大榷,是為琉球樹威而來。她固然是有實力的,否則琉球也不會派她來丟人,淺川代表了琉球的實力,卻並未代表琉球的態度。應下這一邀約,不管結果贏或者輸對於他們而言都不占優勢。
“不論如何,此次入京必須十分小心,處處警惕,絕不可大意。”陳老二發話了。
“是。”眾晚輩隻得答應。
狄望春回過頭來,看到一旁的鄭鈺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鄭鈺,你覺得呢?你覺得四哥會不會來?”
鄭鈺愣了片刻,“不知道。”
“那你心裏,希望四哥來嗎?”狄望春鍥而不舍的追問,他對鄭鈺的態度充滿了好奇。
“不......不知道。”鄭鈺還是不知道,然而這一次,在他一個不字脫口而出之後,能夠分明聽得出,他改變了原先想要說的話。或許,他原本是想說不希望,可是意識到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隻得將不希望吞回到了肚子裏,然後......
狄望春撇撇嘴,這根本不是他要的答案。
......
“......父親的後事,已經在二伯、五叔的主持下處理完了。太夫人不必擔心,這七天裏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一切都很順利。”尹玉麟站在太夫人麵前。
經過尹老四的死,太夫人顯得憔悴了不少,她也是幾天吃不下飯,幾晚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