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這蘇大人的夫人久病,什麼樣的名醫沒有看過,可是至今仍無起色,今日趙大人到蘇家這麼一鬧,蘇大人都心無旁騖的照顧他夫人。想來,他夫人的病也是十分厲害的,無非是一日拖一日,以你我的本事,讓她稍微緩和一點自然不難,眼下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借著蘇大人對他夫人的關心接近他,也好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宋宇臣早有打算。
即使他和鄭鈺都不會治病,可他也見過金枝和子遊是如何給旁人瞧病的,想了想,“你就照著陳子遊的樣子,先裝著給蘇夫人瞧病,反正,一切看情況再說吧。”
宋宇臣的法子,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但這法子實在冒險,鄭鈺不敢苟同。
蘇家的管事回來了,提著衣擺,著急的厲害。
蘇大人一聽說尋上門來的人竟然是青塢城的陳家的公子,便顧不得先前那些戒備,讓管事立刻把人迎到後院。
宋宇臣和鄭鈺一路走,一路留意。
蘇家的院子,十分雅致,前廳和後院相距甚遠,難怪方才趙大人帶人在前廳大鬧,都沒有影響到後院裏蘇大人照顧他的妻子。
從住的環境看上去,這蘇大人和其他三位大人應不是同一種人,這就愈發令宋宇臣懷疑,這四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又是為何翻了臉的。
“請。”繞過山水回廊,管事將他們帶到後院一處彷如桃源般的院子前,先候在門前,向裏麵的人道了聲,“老爺,青塢城的兩位公子來了。”
他說話間,鄭鈺抬頭,看向一旁高閣,這蘇家的建築頗有些仙氣。
裏麵的人隻是應了一聲,管事推開了門,回過頭來。“二位,請。”
宋宇臣在暗中推了下鄭鈺,鄭鈺和他一前一後走進了房裏。
房間通透,陳設簡單,四周圍以垂幔,穿堂風行過,飄飄欲墜。
管事把他二人帶到床邊,向坐在床邊的男人介紹,“老爺,這位是青塢城陳家的公子,這位是青塢城宋家的公子。”
而床邊坐著的男人,自然是蘇家大人,蘇巍。
蘇巍回過頭,站起身來。
“陳公子,宋公子。”
他們二人也是相視一眼之後,略顯有幾分倉促。
“……噢,聽聞,蘇夫人病了,前些時候青塢城受命入京與琉球使者比試術法,聽說蘇大人派人去了青塢城相邀。此次安頓好京城之事,回到家中才停二娘提起,特意趕來探望。”
鄭鈺裝著陳子遊的口氣,向蘇巍說道。
“陳公子來了便好,我夫人的病,看盡了天下名醫都不見起色,唯一可寄希望的,便隻有陳公子了。”蘇巍的身上,絲毫看不出他曾經當過兵的樣子,他文質彬彬的樣子,乍看之下就隻是一個書生罷了。
“好,那且容我先為夫人看看。”鄭鈺說著,便走到一旁,開始有模有樣的檢查起病榻上那女子的情況。
蘇夫人半倚在床上,臉色很不好,全憑一口氣吊著,有氣而無力,虛弱至極。
鄭鈺搭了她的脈象,卻難以像陳子遊一樣輕而易舉就說些什麼。
“蘇大人,蘇夫人病了多久了?”宋宇臣拉開了蘇大人的注意,順便這麼問著,也是為了替“把脈”的鄭鈺提供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