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從裏麵轉動門鎖,緩慢的拉開大門。她紅著眼,眼裏隻有站在門外的一凡。
“一凡,幹媽知道錯了,幹媽不該設計這麼複雜的把戲,幹媽不該拿你的人生開玩笑,我去警局自首,你能原諒我嗎?”
“幹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啊,來,先坐。”田一凡扶著王院長到做禮拜的長椅上坐下,這個座位現在給這母子倆坐,再合適不過了。
田一凡先握了握院長的雙手,又幫她捋了捋垂在眼前的一綹白發,溫柔的對她說:“幹媽,從一開始我們就都錯了,我以為能夠瞞天過海,給福利院撈到一大筆財產,然後全身而退。可結果呢,我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院長聽到這話,立刻就又亢奮了起來:“不!孩子這和你沒有關係,這全是我一個人做的,騙婚是我設計的,人也是我綁的,這跟你一點關係的沒有!”
“幹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好像真的喜歡上潘小榆了。”
院長抬起頭,凝重的望著田一凡:“怎麼會這樣,這怎麼行,我們隻是為了錢才接近她的,你不可以真的喜歡上她啊!”
“為什麼?阿姨,一凡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潘小榆扶著受傷的夾穀趕到了教堂,她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院長的這句話。
院長見這兩個她對不起的人一起來了,她立刻站起身,向他倆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我對不起你們,我這就向警方自首。請你們不要為難一凡,他毫不知情,這都是我背著他做的!”
“王院長,您就打算這樣一個人攬下所有過錯嗎?”夾穀拿開潘小榆纏著他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院長麵前。
院長麵露疑惑的看著他,堅持說道:“沒錯,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一凡今天一直和小榆待在一起,今天的事真的和他沒有關係。”
“我不是說田一凡。”夾穀指著被她遺忘在長椅上的黑塑料袋,問她:“這裏麵裝的是什麼?王院長?”
令在場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王院長竟然怔住了,她說不出那袋子裏裝的是什麼。
“幹媽?原來……”田一凡應該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奪過潘小榆的手機,撥通了剛才和他們保持短信聯係的那個電話號碼。電話通了,可教堂裏卻並沒有響起任何鈴聲和震動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剛才我讀短信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田一凡想起中午的時候,潘小榆手機收到的那幾條信息。其中一條內容是這樣的:
“潘小榆,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你朋友就不會有事。明天上午九點,照常到民政局去和你未婚夫登記結婚,之後你就什麼都不用做了,我看到我想要的結果立刻放人。記住,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未婚夫,當然,最好也不要報警。”
當時讀來他可能隻是覺得奇怪,可經過夾穀的一番解釋,他發現,這條信息的表達方法,豈止是奇怪,簡直是愚不可及。
夾穀說:“我剛才看了小榆收到的短信。其中有一條簡直漏洞百出。第一,我今天並沒有和小榆一起出現在院長麵前,那麼院長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小榆的朋友?第二,最後一句話看上去是在包庇田一凡,可威脅小榆和他其登記結婚,並且要對他保密,這分明就是將矛頭毫無顧忌的指向了他,身為一凡幹媽的你,是斷然不會這麼做的。其三,上午在院長室,小榆已經把房產的事當麵告知於你,您根本沒有必要再用‘你想要的結果’來代指這套房產,除非,發這條短信的人,他所想和所能得到的,並不是這套房產。”
“你別說了!那條短信就是我發的!”院長不想再聽夾穀說下去了,因為再說下去,這背後更大的隱情,隨時可能會水落石出。
可田一凡還是無情的揭露了事實:“可是幹媽,發那條短信的手機,並不在你身上。”
“那是誰?發短信的那個人是誰?是她的同夥嗎?”潘小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這一切的陰謀和暴戾。
“你可以試著想一下,就從我剛才說過的話裏去尋找突破。”夾穀故意放慢了解密的進程,他希望引導著麵前這個人,自己一點點推理出事件的真相。因為畢竟,這個人,是他心裏認定的最佳拍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