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成立的自首(下)(1 / 3)

四、不成立的自首

9月11日11:00,劉警官辦公室。

“你說你倆要單獨見他?”老劉聽夾穀說他想和王直一起見見嫌犯。雖說嫌犯現在已經自首了,接下來應該進入現場指認的環節,但老劉並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可以,但他願不願意配合就不一定了。”鑒於白震剛才的表現,他那種囂張和傲慢,至今讓老劉覺得很是棘手。祁時卻拍著胸脯打包票,說他一定有辦法讓犯人開口。

“開什麼口?人家都已經認罪了。”夾穀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

“不是你說要多了解點情況嗎?他在這兒是認罪了,可回到昨天他可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待會拿啥跟委托人交差,就說等犯人自首?啊?萬一他反悔了不打算自首了呢?”

反悔?夾穀聽到這兩個字,抿嘴笑了笑。該發生的事情注定是要發生的,隻要它的前提條件不被改變。當然,如果前提變了,那就要另當別論。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不就是趕在事情發生前做出些改變嗎?

老劉問夾穀需不需要提前了解嫌犯的情況,夾穀拒絕了。他覺得既然王直一直在跟進這個案子,那麼連他都不知道的新情況,最好等一下讓白震親口說。任何先驗預告和第三者轉述,都可能玷汙到事實本質,這是夾穀的老師教他的。

“我都已經自首了,你們還想怎樣!”再次被帶到偵訊室的白震叫嚷著進門。

他滿臉不耐煩的坐在,確切說是癱軟地躺在凳子上,後腦抵著牆。他掃了一眼這兩張新麵孔:一個嚴肅幹練,一個文質彬彬,很像電視上經典的偵探二人組。

可白震未成想,現在他所麵對的這兩個年輕人,將會比那位老警官更具威脅性。如果說剛才老劉的審問,他尚能沉著應付,那接下來的這番對話,他著實是無力招架,以致漏洞百出。

祁時給押解他的警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到外麵等著。

“我們不是警察。”夾穀上來就說道。

白震冷笑著白了他一眼,用鼻孔發出不屑的氣聲。祁時現在身上分明穿著王直的警察製服,肩章上警銜標得明明白白,這個人卻說他們不是警察,豈不可笑。

夾穀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王直”,大笑了幾聲:“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王警官,是專門負責你那起爆炸案的警察。對對對,他是警察,我不是。我姓穀,是個偵探。”

白震根本不理會他這番拙劣的套近乎,他把頭歪向一邊,一會兒望望天,一會兒看看地,就是不拿正眼瞅這兩個人。

“跟你說話呢!你他媽給我坐直了!”祁時的“直脾氣”上身了,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他指著鼻子把白震臭罵了一頓,嘴裏還不時往外蹦著髒字。

而夾穀呢,他就跟看笑話似的坐在旁邊,樂嗬嗬的聽著祁時罵人。聽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當起了和事佬,先是拍拍祁時後背,把桌上的茶杯遞給他,讓他喝口水消消氣,接著又一臉同情地用目光安撫了白震。

白震小聲嘀咕:“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唬誰呢?當我三歲……”

“你丫再給我說一遍!”祁時一口茶水噴到白震臉上,他倆一個擦了擦嘴,一個擦了擦臉,一同錯愕地看著方才還和顏悅色的夾穀。沒錯,剛才那句話是夾穀喊的。

讓敵人摸不清你的脾氣,這場仗就算打贏了一半。

“怎麼著,你們還想打我一頓?”白震吸了吸鼻子,夾穀注意到他鼻梁上有一大塊紅腫,便問他剛才為什麼挨打。

“警察打人還需要理由嗎?他們問我動機,我就說了動機,說完就挨打。想打就打唄,落在他們手裏就沒想有好下場。”聽完這話,祁時馬上站起來,想要過去收拾他。

夾穀趕緊把他按回到座位上,趴在他耳邊說了句:“別忘了你是誰!”祁時頓時清醒,他剛才完全是被王直的思維控製了,他需要更慎重地駕馭這種雙重身份。

“好,那我就不問動機了。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吧。”夾穀開始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