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薑恒燁也就在秦家祖宅住了下來,而秦婠婠則是能避多遠避多遠,恨不得是吃飯都在自己屋裏吃。相親這種事,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秦大小姐的胃口了,本來想把人家嚇跑,可人家都住了下來還能怎麼辦,加上先前害人家落水,若是再行作弄,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些,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隻有一個字:躲。
不過秦老爺子回來後就給她下了禁足令,不能隨便出門了,秦婠婠每天窩在自己的小院中,無聊的發慌。
這天午後一過,秦婠婠午覺起來,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瞅著院中樹上的鳥兒發呆。
呆坐了一會兒,秦婠婠正要無聊的淡出味來的時候,看到曦柔手上端著什麼正從院門前走過,於是立馬開口叫住,讓她過來陪自己坐一會兒。
秦曦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八寶錦盒。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坐到了秦婠婠身邊的石凳上,放下手中的錦盒,陪她坐一會兒。
“小柔……我快無聊死了。”一看到秦曦柔,秦婠婠便拉著她的手,懶洋洋的向著她撒嬌。
“爹爹在,你就安分幾日,不然惹出禍來,你也不怕去跪家法?還有你那個裝病的藥,別老吃,欺騙長輩本就不該,何況這是藥三分毒,吃多了定是不好的。”秦曦柔看著她,一下子叨叨的說了許多。
“哦。”秦婠婠聽了,倒是不應嘴,隻是抿抿嘴,頗為聽話的答了一句。
叫不知道的人看了,倒是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做姐姐的了。
“對了,你這是要去哪裏啊?”秦婠婠眼光掃到石桌上的錦盒問道。
“爹爹讓我給世子送桃花酥去。”秦曦柔答道。
“桃花酥?”秦婠婠眼睛一亮,“這個我最愛吃了,爹爹真不公平。”還說著就伸手去開錦盒的盒蓋。手才觸到蓋沿,就被秦曦柔“啪”的打了回來。
秦婠婠抬頭看到曦柔一臉的嚴肅,隻好訕笑著作罷。又一臉無聊,懶洋洋的趴在石桌上,一雙烏木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朱漆的八寶錦盒。
秦曦柔見她的樣子,隻好無奈的搖頭,自己打開盒子取出一個來,喂到秦婠婠嘴邊,道:“吃吧,就知道眼饞別人的,你要是真想吃,說一聲,要多少沒有?”
秦婠婠無視曦柔的嗔怪,立刻是笑盈盈的用嘴去叼那桃花酥,一口便都咬進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又有些討好的,含糊不清的對曦柔說:“就知道小柔對我好。”
秦曦柔被她的樣子逗的一笑,又假意皺了皺眉道:“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講話,被爹爹看見了又該說你沒規矩了。”
秦婠婠一聽,一口咽下了口中的桃花酥,向著秦曦柔吐了吐舌頭。
秦曦柔蓋好錦盒,正想要接著去送桃花酥。忽然想到件事,猶豫了一下,才對秦婠婠說道:“長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給世子送桃花酥吧。順便給世子道個歉”
秦婠婠一聽,想著我躲都來不及,便連連搖頭道:“幹嘛?我才不要去。”
說起道歉,秦婠婠心裏也知道是她理虧,但那個薑恒燁還不是拿話咽她,要不是那天裝病,興許她秦婠婠就真的要跪在祖宗牌位前背家法了。
“那件事的確是我們這邊做的不對。”秦曦柔繼續勸道,“更何況……”
秦曦柔繼續說:“我聽世子身邊的常貴說,世子小時候曾被爆竹炸傷了右耳,受過驚,到現在右耳的聽覺都不太好,所以那天才會被驚下水的。你看……”
“這……”秦婠婠聽了,心裏便開始自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自己那天的做法不是等於說是在挖別人的傷疤嗎?秦婠婠雖然胡鬧任性些,但心地卻不壞。可一想到自己若是去道歉,還不知道那薑世子會不會趁機奚落自己,心裏又有些遲疑,秦婠婠這輩子最大的短處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她自己趴著琢磨了一會兒,在麵子和罪惡感之間來來回回的徘徊了好幾次,終於起來倒吸一口氣,一副舍身赴死的樣子,說道:“走,丟臉就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