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街燈下,雨絲如煙。
小巷裏空無一人。
阿芳打著噴嚏搖搖晃晃地往家裏走去,剛才淋了雨,沒有換衣服就直接排練,很顯然受涼了。
前麵的路好模糊。
她靠在電線杆上頓了頓,整個人慢慢地軟癱下來。
正巧,麥克騎著自行車經過,見狀大驚,他飛快地衝過去。
阿芳毫無反應。
麥克想了想,抱起阿芳,焦急地往醫院裏奔去。
清晨,陽光灑進醫院的病房。
阿芳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麥克看了看手中的溫度計:“阿芳,燒退了一些了。你感覺怎麼樣?”
“我好多了,你先去上班吧!我爸爸快來了,你在他會不高興的。”
“那好吧。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阿芳點了點頭,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麥克替阿芳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往外退去,走到門口時,他又依依不舍地回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滿了柔情和憐惜。彬彬從珊珊處得知阿芳住院的消息,捧著一束鮮花來醫院看她,正好跟麥克擦肩而過。
當他走進病房的時候,阿芳已經睡著了。
彬彬望著阿芳甜美的睡相,有點神色恍然。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吻她一下,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伏下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福生進來,見狀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吼道:
“喂,你幹什麼?耍流氓啊!”
“你誤會了,我們是認識的。”
阿芳被吵醒了,福生指著彬彬問:“阿芳,你認識他嗎?”
阿芳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福生越發生氣了,他揪著彬彬的衣服往外扯。
醫院的回廊上,福生將彬彬重重地摔在牆上。
彬彬慌忙申辯:“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秦芳是同學,我也是英德學院的學生。”
“英德的學生怎麼啦?英德的學生就可以耍流氓了嗎?”忽然他聞到了彬彬身上的香水味,火氣更大了,“我最討厭你這種渾身香味兒,喜歡占女人便宜的小白臉,以後離我們阿芳遠點兒。”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我憑什麼,就憑我是秦芳的爸爸!”
彬彬一愣,尷尬地道:“哦,原來是伯父。”
“誰是你的伯父?”
“伯父,我是真心喜歡阿芳的。”
“你還敢說!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以為我們家的人好欺負!”
福生伸出拳頭揍彬彬,彬彬一躲,福生整個人撲倒在地。
彬彬想去拉他,不想反被他揪住:
“好你個臭小子,占了人便宜不說,還打人。走,跟我去警察局!”
彬彬就這樣被福生拉進了拘留所,教導主任來保他的時候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遇見了一個神經病。教導主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老遇見神經病?
彬彬有冤無處訴,隻好耷拉著腦袋,自認倒黴。
可是他的委屈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下午排練的時候,阿芳氣衝衝地踉進來興師問罪:
“潘彬彬,我有話跟你說!”
說著她轉身往外走去。
彬彬大概已經猜到她要講什麼,一時無計可施,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回廊上,阿芳狠狠地打了彬彬一個耳光。
“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卑鄙、乘人之危耍流氓。潘彬彬,我告訴你,雖然我不是什麼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可是我也一樣有我的尊嚴!”
阿芳說完轉身就走。
彬彬急忙追上去想要攔住她。
阿芳忽然好像記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還有,你那個用來泡妞的戲我不排了,你另請高明吧!我相信,有的是貪慕虛榮的女孩願意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