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幾,我為什麼要刁難你?”凱西裝做不屑的樣子道。
“因為—潘彬彬喜歡的人是我!”阿芳正色道。
凱西愣了愣,繼而大笑起來。
阿芳並不理會,繼續道:
“你恨我,所以來刁難我,全上海那麼多酒店,你不去,偏偏要來這裏,就是為了要找我的麻煩。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和潘彬彬早就一刀兩斷了,為什麼你總是糾纏不清呢?有本事,你去找他啊!把他留在你身邊啊!不然,就算你殺了我,你還是得不到他,因為問題的關鍵不在我身上,在他身上,你明白嗎?”
阿芳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芳從凱西房間裏出來,收到一張字條。
上麵寫著——
“阿芳小姐,關於車撞令弟的事我覺得很抱歉,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你說得對,我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希望能當麵跟你道個歉,以彌補我良心上的虧欠,可以嗎?如果你肯接受我的道歉,請於下午三點,在井嫻路33號碰麵,白浪。”
阿芳若有所思。
酒店門外,彬彬焦急地徘徊著。他想進去找阿芳,卻又擔心阿芳不肯見他。
彬彬一臉胡碴,看上去十分憔悴,手裏拿著本刊登了阿芳照片的雜誌。
自從阿芳跟他分手之後,彬彬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他沒有料想到,這段時間內阿芳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彬彬覺得很自責,他不能陪在阿芳身邊,替她分擔憂愁。彬彬正遲疑,忽然,阿芳從酒店裏急衝衝地跑出來。
“阿芳阿芳——”彬彬愣了一下,忙喊道。
阿芳沒有聽到,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匆匆離去。彬彬猶豫了一下,開車追上去。
出乎阿芳的意料,井嫻路滿目荒涼。舊城區改造,這裏的許多老建築都拆除了。但還來不及新建,所以一片廢墟。
阿芳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白浪——”阿芳喊了一聲。
遠處,白浪抽著煙,來回踱步,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看到阿芳過來,馬上扔掉煙頭,走近她。白浪的手裏還抓著一根鐵棍,藏在身後。
阿芳發現了他手中的鐵棍,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問道:“你約我來,真的是要跟我道歉嗎?既然這樣,為什麼手裏還拿著棍子?”
白浪見藏在背後的鐵棍被她發現了,索性拔出來拿在手裏。
“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像你這種垃圾如果知道跟人道歉的話,當初就不會逃避問題了!”
“臭婆娘,說那麼多廢話幹嗎?你毀了我的事業,我的前途,我也要毀了你,讓你也嚐嚐被毀的滋味!”
白浪舉起鐵棍向阿芳砸過來。
阿芳慌忙躲閃,卻被石頭一絆,跌倒在地。
眼見著鐵棍就要砸下來,忽然,彬彬快步上來,一擋,棍子砸在了彬彬的胳膊上。
彬彬馬上爬起來,一把拽住白浪,和他撕鬥起來。
最後,彬彬把白浪生生地按倒在地上。
阿芳和彬彬從公安局出來,碰上被警察押著的白浪。
白浪狠狠地望了他們一眼。
“請等一等,警察同誌,我想跟他說幾句話行嗎?幾句就好。”阿芳要求著。
“你走開,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但是不論你是什麼人,你都要對你所做的事承擔責任!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人的生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你弟弟又沒有死,你少裝!”
“是,我弟弟沒有死,可是我爸爸—兩個月前—剛剛死於車禍,我有什麼可裝的?”
阿芳眼底噙著淚,飛快地走了出去。
“阿芳——”彬彬忙追出去,喊住她。
阿芳回過頭來,愣了愣,一臉漠然:“剛才的事謝謝你,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彬彬急忙攔住她:“喂,我好歹為你折了一條手臂,你就這麼把我扔在這兒了?這未免也太無情了吧!”
“我痛得快死了!”彬彬疼得捂著手臂,順勢倒在阿芳肩頭,呻吟道。阿芳嚇壞了。 “扶著我啊!”彬彬靠緊阿芳道。阿芳急忙扶著彬彬,送他去醫院。
一路上,彬彬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阿芳扭頭望著車窗外,沒有搭理他。
忽然,一個顛簸,彬彬疼得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