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在談及吳博父親的事情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抱住頭緩緩的說著
“其實,要不是他們讓我那麼做,我絕對不會去找那一家的麻煩,我跟他們無冤無仇,但是有一天那位治安官找到了我,說有一個人需要我們去教訓一下,我聽了這話就領著人去他們家了把他們打了一頓然後又砸了,但是這家的主人實在是有點討厭,不聽我們的警告竟然想去上訪告狀”秦壽生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表明自己在這件事上有多麼的無辜。
“被我安排在他們家附近的手下向我說了這件事,我立馬跑到治安官那裏去報告,當時正好有一個大人物的手下在那,他和治安官說,不管我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做得好了就會給我們好處,要是擺不平我們都要完蛋。走投無路的我們倆,把那個該死的男人抓回了治安處”
“之後呢?接著說”陸羽冷冷的看著秦壽生,不理會他在那裝無辜的表演。
“把那個人帶到那裏我們就輪番的揍他,希望他放棄告狀領著安置款老老實實的搬家,但是那個人也很硬氣,咬著牙就是不鬆口。但是我們被逼到絕路了,要是再不把這塊硬石頭解決掉,我和治安官就都完蛋了,最後治安官一咬牙,我們把他裝到一個麻袋裏。。。”說到這秦壽生突然不說話了。
“怎麼不說了,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還要上刑你才肯說?”陸羽的話嚇了他一跳,驚恐的看了看暗處的幾個人影,哆哆嗦嗦的接著說了下去。
“我們把他運到海上,然後扔了下去,但是他在袋子裏不停的掙紮喊叫我們怕他的呼救聲引來目擊者,就用木棍對著還飄在海裏的麻袋狠狠的打了下去,過了一會麻袋裏滲出很多的血,裏麵的人也不動了慢慢的沉進海裏了,回到岸上治安官囑咐我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否則就把我也扔海裏去,我雖然幹過很多壞事,但是我也不敢惹這些當官的,大人我是被逼的!”秦壽生表情很痛苦,似乎他也是被迫做出這些事情的。
“你少跟我演戲,你是被逼的,那你脅迫他的女兒也是被逼的?”陸羽現在滿腔的怒火,這些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這麼草菅人命,把一個人活活的打死在海裏,還不放過人家的女兒真是喪盡天良,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殺!
聽到陸羽說的那個女孩,秦壽生依稀的記起了那個皮膚雪白的小姑娘,他撒謊能把人家的爸爸救出來讓她委身與他,不過玩了幾天就玩夠了,就把她送到了治安官的手裏,至於後來去哪了他也不知道了,像這樣的女孩他玩的太多了,實在是記不起來到底怎麼樣了。
中州港連環殺人案的成功告破驚動整個聯邦,各地的報紙雜誌都對這個案子進行了報道,而主持本案的陸羽上校一下子成為了焦點,但是陸羽的心情卻十分的沉重,他現在很希望自己沒有接手這個案子,他不敢去麵對吳博,不敢去看那位一身是傷的老兵絕望的眼神。
由於犯案人員是剛剛退役還沒有脫離預備役的軍人,所以聯邦最高軍事法庭派來法官專門審理這個案子,值得一提的是主審法官一個姓宋,一個姓魯。
陸羽一個人坐在臥室裏,剛才他勉強參加了中州港各級官員給他準備的慶功宴,宴會上陸羽看著那些拍著他肩膀談笑風聲的官員們,他似乎看到他們身後一個個哀嚎的靈魂,看著手裏濃稠的紅色葡萄酒,他突然控製不住的顫抖,那就像是鮮紅的血液。
穿過杯子中的葡萄酒似乎看到了裝在袋子裏的,氣死在自己家廢墟前的,自殺在自己媽媽墓前的一個一個曾經鮮活的人的模樣,現在他們就這樣消失了,就連戶籍上都沒有任何的記載,陸羽突然一陣陣的惡心,除了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這麼長時間他經曆了很多次的戰鬥,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惡心,急急忙忙的跑到衛生間一直吐到胃裏隻剩下酸水。
被送回家裏的陸羽看到肖克寫給他的信,裏麵全是一個老人的心酸,沒錯中州港是他的,但是不是每一個官員都是他的,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要在總參謀部為西聯邦爭取權利,他要為整個西聯邦著想,肖克希望陸羽向吳博轉達他的道歉。麵對一個已經白發蒼蒼連自己的孫女都沒時間照看的老人,一位風燭殘年還在四處奔波的老人,陸羽還能發什麼火?
頹然的放下手中的信,陸羽第一次覺得不論他怎麼做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最後自己也會被他們影響,站在他們中間和他們一起談笑風聲然後喪盡天良。陸羽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很多人都是好官,但是他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事情了,突然間他累了,他想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想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人,不再接觸這些讓他氣的窩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