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經常聽到那些散仙說告白的種種爛漫與激動,說得餘留笙內心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自己的第一次告白會如何如何。
所謂的浪漫,月光,有了,美男,有了,美女……除了平胸外還算合格。
餘留笙聽著他就是那麼一句告白,迷霧不斷,掙脫掉他抓著肩膀的手,看到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正色道。
“冥宗主,半夜天更,我了解你有夢遊的癖好,但請注意做夢事項。”
“什麼做夢事項?”
“一,走夢路這種事情最後在房間轉悠就夠了。二,做夢時請不要睜著大眼睛,連神都會被嚇跑的。三,請不要穿著白衣裳,最近抓鬼甚嚴。”
若言被她說得一愣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一身白衣翩翩,再看著餘留笙嚴肅的模樣頓生憤怒。
“我是認真的!我沒夢遊!”若言沉色道,餘留笙卻用看待神經病的眼光掃了他兩眼便朝前走去,若言又追了上來。
“你究竟答應與否?”
餘留笙停頓下來,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道。
“我就是不答應還是不答應偏不答應,冥宗主,今日之事我當未發生,請回吧。”月光之下,雖說是餘留笙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但在若言的眼中,看不到一分的愛意。她也未太在意,對於冥宗主這樣的角色,她惹不起。
“你不喜歡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喜歡墨神!”若言認真道。
餘留笙一陣惱怒,冷眼看著他說。
“上次你知道我身上有著玉想要我命,後來自己私自斷言說我對墨神有意,這次是不允許我喜歡墨神,你究竟是什麼心思?”若言被她的一番話噎著說不出口,神情複雜,身子愣了半響也未動。
看來之所以冥宗如此衰弱,都因有如此不穩重的宗主在位著。餘留笙看他不動也不說話,剛抬腳想要離開,若言的聲音又在她的背後響起。
“我已經可以不追究你是通過什麼手段獲取的血玉,但是我就一個妹妹,我不希望你成為她的絆腳石。”那聲音足夠冷咧,似有一絲的警告。
“你是如何知道血玉在我身上?”餘留笙忽然問。
“血玉乃是冥界之物,散發著獨特的靈氣氣息,男女配之必散發陽性與陰性之分,這樣,你不懂?”若言細細的鳳眼略為有神。
“不懂,我已經說了,是朋友相送。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不送。”
若言想起墨神之事未解,想留住她卻看見她的身影已漸漸走遠。
餘留笙到了尚門殿前,想起了當日看到若纖擁抱墨神時的煩躁,再想起適才若言的舉動,更是心中煩悶。
不過現在她倒是有些懂了,借鑒於他人經驗,她自己,是愛上墨神了吧……
可是他已有未婚妻,自己愛的不是時候了。餘留笙歎了口氣,明媚的月光就似把她的心事一照而出,卻沒有誰可以替自己解決。反正是睡不著的,她真的不想學著墨神打坐,那種定神她做不到。
餘留笙在手中凝聚神力發出淡淡的光絮,她食指輕輕比了個‘愛’字,嘴角掛著微微的淡笑,眼中是沉淪的幸福。轉瞬間,‘愛’朝空中散去,那些光絮飄向遠方。
就讓這愛,隨自然散去吧……餘留笙抬眼看向殿內,幽靜的大殿空虛無比,沒有思念的那個影子。她轉身回走,萬一姬嬛醒來不見她可又要擔心了。
卻不曾想到,飄逸的身姿立於尚門殿的上空,一身墨衣微微起伏,他的身上有絲淡淡讓餘留笙熟悉的墨香,未束好的發絲垂立於背腰四處飄蕩。墨神眼神仰望著那已飄遠的淡光,嘴角緩緩勾起莫名的微笑。
若言第二日便回冥宗料理事務,走之前深深凝望的了餘留笙一眼,後加了句“抱歉”便匆匆離開了。
這冥宗主真是……讓人別扭。
讓他們意外的是,冥宗在不久後傳來滅宗的消息,若纖為此又傷透了心。墨神在清界宗部下道道防線,宗弟子嚴謹如一,待軍齊發。清界宗的另四名神者一直遊曆在外,如今因三界變故不得已回宗待命。餘留笙還以為是普遍的老者,卻不曾想這四位都是如墨神一般年輕氣盛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