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怒臉色一沉,側身望去,目光倏忽不見了,幾大家族的族長都目瞪口呆的看向這邊,看情形也還沒從剛才的話中醒過神來。隻有趙印的左手不自然的拂了一下官服的下擺,與蕭怒的眼神對接,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躲避馬上又和蕭怒的眼神對上。蕭怒收回目光,唇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鐵勒興奮的說道:“韋霸,韋愛卿這件事朕就全權交給你辦,你可要用心辦理,不要忘了你的兩個兒子可全是我大秦未來的希望。”
韋霸心頭一熱,跪倒在地大聲說道:“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會漂漂亮亮的幹好此事!請陛下放心!”
鐵勒興奮的互搓著雙手:“好好好,你我君臣在殿內商議了一天都沒什麼結果,可是到了這殿頂,這絕妙的辦法就想出來了,看來還是這裏視野開闊,眾位卿家的心境也大開了,嗬嗬嗬嗬。”各位族長們也齊聲笑了起來。
楚無環大笑道:“陛下,臣有個建議,今後若再有難以解決的大事,不如就讓百官到這大殿頂上吹吹冷風,主意就會想出來了。”君臣又齊聲大笑起來。
楚無環和韓晏齊琛幾位族長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多日來使他們夜不能寐的大難題終於看到了解決的希望,心裏都是歡欣鼓舞,紛紛用感激涕零的眼神看著鐵勒和韋霸。
鐵勒笑道:“朕原本估摸著沒這麼快就想出解決的辦法來,因此已吩咐秦公公打掃房間留幾位愛卿在宮裏住上幾天,現在既然找到解決之道,朕就不留你們了,韋霸回去與巨虎王商議,你們幾位大臣也要盡快回府安排,此事宜早不宜晚,一旦韋霸傳回消息,咱們就將孩子們馬上送出京都。秦公公替朕送送幾位愛卿。”
“是,臣等謹遵聖命!”大臣們躬身行禮,紛紛躍下殿頂。
蕭怒故意留下半步,瞟了一眼興高采烈步履匆匆的各大族長的背影,扭臉笑著看著身旁躬身相送秦公公:“秦大大,晚輩蕭怒有一事有些迷惑,不知您老能否解答?”
秦公公枯樹皮般的老臉宛若一朵菊花盛開了,連連躬身說道:“蕭老太師這是要折殺老奴啊,老奴雖然癡長幾歲,但也隻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老廢物而已,你有話請講,老奴可不見得知道。”
蕭怒慢步緩行,微笑道:“三百年前我大秦皇族出了一位天縱奇才的皇子,一身功力通天徹地直追當年的太祖始皇帝,當年聖地來到大秦點名要他前往聖地。他悍然不服連續打傷多名聖地傳人,最後竟然驚動當時天一峰的掌教李滄海教主親自下山,這位皇子與李教主力戰數日,從京都打到了大秦的邊境西方沙海,聽聞這位皇子身負重傷依然傲氣不服,最後不幸被變幻莫測的沙海吞沒了,真是可惜,我小的時候每次聽到這個結局都痛哭流涕,這位皇子一直是我蕭怒最崇拜的英雄。”
秦公公低著頭神色一變,眼神快速閃過一絲苦澀,喃喃道:“英雄?!”抬起頭笑道:“老奴真是白在宮裏呆了這麼多年,竟沒聽說過這般英雄人物,老太師說他是一位皇子?!”
蕭怒點點頭:“不錯,這位皇子的名字和太祖皇帝隻有一字之差,他的名諱叫鐵木耳!”
蕭怒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秦公公,秦公公望著蕭怒的眼睛,微笑道:“蕭老太師對咱家說這些,不知是想要說明什麼?”
蕭怒收回目光望向遠處的黑色宮牆,悠悠道:“蕭怒長大以後對這個故事的結局一直深表懷疑。”
“哦?”
“我懷疑這位皇子並沒有死,而是一直躲在宮裏!”
“躲在宮裏?!蕭老太師您真會開玩笑,不知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秦公公的笑容不見了,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蕭怒的神情也嚴肅起來:“當年鐵木耳皇子修為已是九階初級,而當年的李教主與他的階位相同,惡戰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就算如此區區沙海又怎能置他於死地?!老夫猜想這一定是鐵木耳皇子使下的瞞天過海之計。既然他還活著而且近三百年沒有被人發覺,那他能躲到哪裏去?一定是在皇宮。”
秦公公冷笑道:“蕭老太師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咱家可是聽說當年那場惡戰,雖然兩人的階位相似,但畢竟李滄海技勝一籌,最終鐵木耳王子被李滄海廢去了全身的功力已成了一個廢人,這才被沙海吞沒了。那位李教主不是傳說因此一戰,功力大損,階位退到了八階中級水平了嗎?!”
蕭怒微笑道:“秦公公您剛才不是還對老夫說你沒聽聞過鐵木耳王子嗎?怎麼會這麼清楚這段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