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這個猴子竟然能夠真的抓了兩隻野味回來。老太和小夏倒是司空見慣。老太接過兩隻不停掙紮的大山雞，眼中忽然跳動著歡悅的光芒，但一閃而過。她暗輸手力將兩隻大山雞掐斷氣之後，在融融烈火上架了一隻火架，熟練地烤起來。
“小巴，等會你要吃哪一隻啊？”小夏笑吟吟地抓著巴山靈猴的兩隻手，做著僵硬的機械舞。小巴並沒有對小夏的過格動作有絲毫憤怒，黑色的眼珠骨碌了一下，然後伸出一隻手，指著最大那隻山雞，發出嘰嘰的聲音。
這一下把這兩個女人都逗得樂開懷了。我無意中瞄了一眼巴山靈猴非常人性化的眼，忽然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個念頭突然乍到，便是如病毒般在我的腦海中擴散，揮之不去。我和這隻巴山靈猴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為什麼我會對那雙眼睛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的臉有些燙。旁邊的歡笑聲就像風一樣從我的耳邊遠去，我的腦海那僵硬的一幕不斷浮現——巴山靈猴眼珠骨碌一下跳動。我越是這般回想，越是肯定這雙眼睛我之前在什麼地方已經碰到過了。但除了不會說話的巴山靈猴，小夏與這個老太明顯不知。
我有一種直覺，如果這個問題能夠解開，很多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了。但無論我如何去想，我總是想不出來。就好像我無意中看到一個過路人的眼睛一樣，心裏直覺很重要，但是記憶就是一片空白。
“你有心事？”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以後，旁邊正在專心烤肉的老太突然說出這句話，猛地一下把我驚醒。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老太，又看了看她手中已經烤得八分熟的兩隻大山雞，一股濃鬱的香吻撲鼻而來，但是卻絲毫勾不起我的食欲。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有些困了。”
老太點了點頭，又專心烤她的山雞去了。濃鬱的香味籠罩著這個狹窄的空間，小夏和巴山靈猴也停下了嬉鬧，眼巴巴地看著那兩隻即將要烤熟透的山雞。
老太叫巴山靈猴回石室裏去出了幾樣調料的東西，這也是家庭常用的調料劑，比如說黑芝麻，醬油，胡椒粉等等。這些東西加入到豪華午餐以後，使得兩隻大山雞的野味一下子驅除了，屋裏的香氣更加純，更加濃鬱。但在我看來，有些反胃。
如果是以前的我，說不定我早就為老太的這一手好廚藝折服了，但我此刻的身體結構已經大違常人，對於一隻吸血鬼來說，一切跳動的東西身體裏的那些紅色的血液慢慢地倒流吸幹，這才是最美妙的食物。
一想到這，我的目光不受控製地定格在小夏脖頸處那跳動的大靜脈處，心也忍不住抽搐起來。
“好了，兩隻小饞蟲。”老太的聲音裏透露出一股異樣的歡愉。她把其中一隻遞給我，“來嚐嚐吧。”
我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是她的無知還是故意，又看了一眼比山珍海味還要美味的野味，僵硬地搖了搖頭。老太的手定格在半空，明顯對我的拒絕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