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單,可解決起來卻很麻煩。一監獄雖然在整個星江省也算是先進監獄。但是,這些年的情況也在悄然變化之中。
盡管我自己保持廉潔清正,可整個社會大環境變了,我一個人也無力掌控一切。
其實,何止是獄政處,其他職能單位和監區,又何嚐不是如此?
有錢有勢的犯人幹輕巧活,掙著高分,減刑也多。
沒錢沒背景的犯人幹活苦髒累,不敢違紀,卻加不上分,減不了多少刑。
有些犯人說,我們把改造積極分子名額和獎分都給賣了,此話雖然有些偏激,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許多警察,不能和犯人保持明顯界限和適當的距離,反而,兩者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白的利益關係。
真的要是大刀闊斧的嚴肅處理,那些掌管實權的的頭頭腦腦們,還真的不會有幾個敢較硬的。
直屬隊和獄政處的情況,隻是表現得比較典型罷了。
所以,問題既要解決,又不能弄出什麼亂子,就要仔細斟酌了。
總之,既要解散直屬隊,違紀行為要得到處理,又不能讓犯人們揭竿而起,舉報控告。
獄政處的獄警也要處理,也得改組,但是,也不能弄得大張旗鼓,人人自危。
因而,這是一個很考驗人的工作。你能夠認識到,這是為別人擋子彈,這很好,證明你沒有盲目樂觀,看到了事情的關鍵,但是,也不至於那麼悲壯。
你我父女二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沒收過一分昧心錢,就算是到了天邊,我們又怕得誰來?
憑良心做人,按法律做事,我們依法管理犯人,即使有人說情開脫,願意給他麵子,給他個麵子。不願意給他麵子,就不給他麵子。
就算他是上司,大不了給我們穿點小鞋。再不濟,影響我們升遷。
升遷固然重要,但永遠趕不上做人重要。
寧願不升官,也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去跑去送,看那個臉色,抱這個大腿。隻要咱們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就吃得下,睡得著。
還有一點,就是這對你是個機會。
在職場上要想站得穩,就必須有紮紮實實的資曆和業績。
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更是要腳踏實地,穩紮穩打。永遠不要靠姿色上位,這是我作為你的領導兼父親給你的勸告。
趙家人一向以做人清白而自豪。現在我還在位,沒人敢打你什麼主意,將來我退休了,說不定就會有人動你的歪腦筋了。
你記住,永遠不要出賣自己。
大不了,不當官,不穿這身警服,回家再開網店去。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豈能委曲求全、自甘墮落?”
父女二人這頓飯,從工作探討開始,以人生教育結束。
不過,趙玉棠總算徹底弄明白了趙觀瀾的思路和目標底線。
這兩樣弄明白了,她就可以自己進行操作了。
她知道,隻要自己開始動手,就會麵臨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請托、說情甚至威脅恐嚇。
但是,她也知道,隻要自己心底無私天地寬,也就不必在意那些壓力、顧慮之類的東西。
就像爸爸說的那樣,大不了不幹了,回家繼續開我的網店。
趙玉棠本想做一個工作方案,可是,陸文青夫人嶽敏清來電約她打麻將。說是秦望舒和阿黛爾正在她家,現在三缺一,就等著她呢。
現在是休息時間,又不是上班。工作方案就等明天上班時再做吧。休息時間娛樂一下也是正常的。
公私分明,有勞有逸,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這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
趙玉棠快速在心裏說服了自己,為打麻將找到了充足的借口,就把做什麼工作方案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略微化了妝,換好衣服,跟趙觀瀾說了聲:碗筷什麼的你收拾吧,我要去幹媽那裏打麻將了,就下了樓。
坐進車裏,趙玉棠才想起了秦望舒和阿黛爾上次托她給聖林安排個好崗位的事兒。
這幾天忙,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不過,自己現在負責操作這次整紀活動,到時往哪裏塞個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隻是這個聖林判的是無期徒刑,又有脫逃史,倒是要頗費一番周章的。
看來,明天要見一下這個聖林了。看看他究竟有什麼魔力,進了大牢了,還能夠讓秦望舒這個大美人念念不忘。
秦望舒如此,雖然不乏腦殘之嫌,但總算還可以用愛情和衝動來勉強解釋得通。
可阿黛爾這個美國大妞兒,不遠萬裏來到楚國,整天跟著秦望舒瞎攪合,總想著要見一眼聖林,就是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費那腦筋幹什麼。難道她還能是米國情報局派來的?派她來幹什麼呀,想想都可笑。”
趙玉棠收回心思,開車出了小區。
確實,就算她想象力再豐富,她也沒想到,米國大妞阿黛爾確實與米國情報局有關。
就在此時此刻,紐黑蘭飛往滬江的航班上,一名米國情報局特工,楚裔米國人德裏克,正在考慮著到了楚國後,如何監視阿黛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