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和那個在監獄裏的囚犯聖林前世的故事,阿黛爾的內心其實是有些排斥的。
雖然似乎有許多證據,但是畢竟太過虛無縹緲,就把它當做一個神秘而有些淒美的東方傳說看待吧。
趙玉棠獨自一人擒回羅慶林後,聲望一時間達到了頂點。
獄偵處長已經遞交了辭職申請,推薦趙玉棠接任獄偵處長,人事部已經找趙玉棠談過話,近期監獄管理委員會也已經研究過人事問題。
據說方案也已經上報到監獄局。種種跡象表明,她升任處長已成定局。
聽說秦望舒要離開興陽,趙玉棠感到有些不舍。但隨即又心存竊喜,似乎鬆了一口氣。
連她自己都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想給這種感覺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想來想去,也隻是找到一個理由:秦望舒走後,自己就不用再領著秦望舒去監獄裏見聖林了。
畢竟自己領著人直接到監獄裏見一個犯人,還是不符合規矩的。
時間久了,難免會有閑話,對於自己的聲譽有損。尤其是此時正當自己升遷的關鍵時刻,還是盡量少惹麻煩為佳。
阿黛爾也要走了,她答應自己,盡量寫一些關於第一監獄的中立性的文章,在西方媒體發表。
不過,趙玉棠對此已經不是抱有太大希望。以她對阿黛爾的了解,和西方媒體的新聞筆法,真的寫起來,未必會按照自己預期的思路發展,弄不好,反而惹了一身騷,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對於阿黛爾也就不抱什麼太大期望了。
所以,趙玉棠決定休假,一是避開自己升遷這個敏感期,二是她也確實有一種衝動,想去看看所謂的大林王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就這樣,三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態和目的,踏上了旅程。
幾個人先是去了馬來西爾國,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然後去了新獅城楚文大學拜訪那裏的曆史學家。
按照阿黛爾的推斷,新獅城作為一個楚人為主的國家,一定在研究南洋和楚國的關係上,有獨到之處。
果然,那裏的學者們在看了《莫林思科東方見聞錄》之後,一口咬定,所謂的大林王朝,就是楚國古代史書中所說的爪哇國。
按照今天的地理位置,就是羅尼西亞的爪哇島一帶。
學者們把她們介紹給羅尼西亞的學者,在爪哇,當地的學者給阿黛爾提供了更多的證據。
實際上,早在漢代,爪哇就和中原王朝有過交往。在西晉高僧法顯的《佛國記》中,就有關於爪哇的記載,而且法顯還到過爪哇。
在當地的博物館裏,有許多顯然是產自於楚國的青白花瓷器。
一件古代的衡器,上麵還有楚國的方塊字,計量單位是斤,一斤是十六兩,這與古代楚國的計量製度幾乎完全吻合。
在博物館裏,有一本楚文史籍《島夷誌略》,其中一段記載十分有價值。
“爪哇……,門遮把逸山,係官場所居,宮室壯麗,地廣人稠,實甲東洋諸番。舊傳國王係雷震石中而出,令女子為酋以長之。其田膏沃,地平衍,轂米富饒,倍於他國。民不為盜,道不拾遺……。”
在楚國的一些野史如《瀛涯勝攬》、《嶺外代答》和正史中,都有關於爪哇的記載,雖然名稱有所不同,但指向性始終非常明顯。
在這些曆史記載中,那裏通用楚國曆代錢幣,用於量算糧食的量器,雖然不叫升鬥,但其形狀、進製、換算關係,卻和古代楚國的完全一樣。
那裏很早就有中原王朝的人在那裏居住的記載,陽州、漳州等地人在那裏早就有遷徙繁衍。
其喪葬禮俗、婚嫁禮俗,也和楚國有很多相像之處。
最有價值的,是《島夷誌略》中的記載。
書中所說的“門遮把逸山”是當地土語,翻譯成楚語,就是“大林”之意。所說的“係官場所居”,指的就是都城。
最有意思的是,書中說,“舊傳國王係雷震石中而出,令女子為酋以長之”。
意思是說,那裏的國王,是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父母生的,而是雷劈開了石頭,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