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兒法、規則上,麻將雖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特點,但基本的玩法和規則,還是與竹牌差不多。
所以,如果從淵源上講,祖師爺還是麻將的發明者。
按照今天的法律,是擁有麻將的知識產權,天下玩兒麻將者,其實盡是盜版、抄襲……。”
“此事過去已有千年之久,知識產權之事,不說也罷。
要說聖榮女王是竹牌的發明人,倒也有理有據。
隻是聖榮女王又是如何成了聖榮賭王的?難道女王天天開賭場聚眾賭博?”
“不不不,這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
大林王朝之後,外族,外教侵入爪哇,新的統治者為了抹滅民眾對大林王朝的記憶,就在文化上、曆史上對大林王朝進行虛無化處理。
民眾懷念聖榮女王的仁德,但是,又不敢公開紀念女王,於是,就以竹牌遊戲的祖師和賭王的名義,紀念女王。
經曆的時代久了,許多人隻知道祖師是賭王,反而不知道聖榮女王的豐功偉績了。”
“竹牌裏,可以悔牌的規矩,你可知道些什麼?據我所知,在各種牌技、遊戲中,都沒有可以悔牌的規則。”
“這正是女王的偉大之處。
據說,女王宅心仁厚,慈悲為懷,常說誰不有錯,要給人改錯的機會。於是就定下了這個規矩。
實際上,不僅是在竹牌上,在爪哇的婚俗上,女王也做了改革。
在大林王朝時代,男女嫁娶時,男方需要提前一個月,住到女方家去,接受女方家族的考察。女方同意後,才可以迎娶。
迎娶後,女方就回到娘家,住上至少一年。
在這一年中,女方可以和任何自己喜歡的男子來往,即使生下的孩子不是男方的,而是其他男人的,男方也會高高興興地把母子迎回去,孩子和自己的親生孩子享有一樣的權力和地位。
女子嫁到夫家後,就掌管財權,統領家庭事務。
從這個角度上講,聖榮女王實際上是最早的女權主義者。是提高婦女地位、維護婦女權益的啟蒙者和實踐者。
後來的殖民者為了抹黑女王,攻擊女王是要開曆史倒車,回到母係社會時代。
他們故意忽略了女王的另一項製度安排。
這個製度,就是關於財產繼承的製度。
與中原的長子繼承製不同,大林王朝時代的繼承製度,是少子繼承製,就是由最小的兒子繼承家產。
其原因,是因為女方的第一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其丈夫的,由長子繼承財產,對男方可能不公平。
但是小兒子,卻基本上都是其丈夫的骨肉,這也是對男方利益的一種保護和平衡。
這種習俗,至今在爪哇的一些地方仍然流行……。”
無意之中,從一個賭場老板的口中,從竹牌的角度,又印證了前世的故事,再加上其他的證據支持,趙玉棠徹底相信了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盡管她此前一直對此有所抗拒,但她是個重推理、重邏輯、重證據的人,在無可辯駁的事實麵前,她也隻有承認事實了。
“我承認是你們前世的祖師,但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祖師不祖師的,在今天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你說這副竹牌當年為我所有,要歸還於我,那倒也不必。
今日有緣相見,也是上天的安排。我就把它正式贈送給你們。
賭博雖是遊戲,但若癡迷,也是害人不淺。你們以此作為安身立命之業,看來也是宿命。
但要知道進退,當止則止,不可以詐術騙人錢財。
當年西門海岸足智多謀,雄才偉略,最後卻讓你們這些後代以賭為業,想必也是不想讓你們參與到政治之中,以平民之身傳家立世。我想,這也是西門一係能夠流傳至今的原因之一。
世事無常,逝者如斯,關於聖榮女王、西門丞相往日的王圖霸業,忘了也罷,不可癡迷於此。”
說完,趙玉棠長歎一聲,不知是為西門海岸的後人,還是為了她自己而感歎。
既然是自己的徒子徒孫,趙玉棠贏的錢就不好意思拿了。
輪椅老者幾人堅決不同意,又是跪下不起,還說如果不拿錢,就是壞了他們的規矩和信譽,祖師爺是陷他們於不仁不義之中雲雲。
趙玉棠懶得跟他們囉嗦,又想他們也不會缺這幾個錢,況且,這錢也多是其他賭客的,也就收下了。
經理下樓不久,就拿回了一張卡和一個紙條,紙條上寫著:“楚金幣500萬元整。”
趙玉棠納悶兒,怎麼正好500萬?不會這麼湊巧吧?
又一想,大概是四百多萬多一些,不足五百萬,經理為了麵子上好看,湊個整數。
至於換成了楚金幣,就更好理解了。
爪哇島的遊客,本就有許多是楚國人。
賭場裏的楚國人,就更多了,為了招攬這些有錢的楚國人,提供楚金幣服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經理把趙玉棠幾人送到酒店門口,獨自回去。趙玉棠幾人沒有直接回到房間。而是到一樓的咖啡廳喝咖啡。
今天的經曆,雖然合情合理,卻也讓幾人感到頗有傳奇色彩。想說些什麼,一是竟然無從說起。
最後,還是趙玉棠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分錢吧,我出力最多,拿180萬,你們倆見者有份,每人160萬。把你們的賬號給我,叫服務生把帳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