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她是籠中鳥,施展不開手腳。但是,一旦回國,她可就如魚得水了。
所以,怎麼處理趙玉棠,就是個很關鍵的問題了。
這個問題比較棘手,聖林實在不合適出麵,所以,就由黎民來跟趙玉棠交涉。
黎民在監獄裏呆了15年,對於怎麼跟警察打交道,早就輕車熟路了。對於趙玉棠,他也很了解,所以,決定跟趙玉棠直接攤牌。
“你說什麼?聖林要回去對付韓家?”
趙玉棠一激動,竟然把杯子裏的咖啡碰灑了一些出來。
“馮四海到了這裏,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跟ABS勾結,這是一件大事。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聖林跟韓楚衛之間的問題了。”
“你是說……?”
“我是說,韓家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在出賣國家和民族利益了。曹無雙是當今皇家的長公主,都已經出麵,說明事情確實到了非常緊急的地步。”
“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你父親也是。一監獄的所有犯人,包括哪些敵視警察、仇恨社會的犯人,在內心裏,對你們都是很尊重的。”
“但是,我要告訴你,無論是你現在想抓聖林回監獄,還是回國後,都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首先從個人的角度來說,聖林顧念你們的緣分,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他的手下們,可就不一定了。這一點,你在這裏這麼長時間,相信你也看到了。”
“其次,聖林急於越獄,除了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之外,消除尤素夫對於親友們的威脅,才是主要原因。或許你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在尤素夫那裏,可是把你也列為聖林的親友的。”
“第三,聖林確實是冤枉的。你雖然是傳播學碩士,但本科卻是刑偵出身。你主持過聖林案的發布會,應該對那個案子有所了解。如果你仔細推敲,哪怕隻是閱卷,就會發現,那個案子破綻太多,根本經不起推敲。”
“追捕逃犯,確實是你的職責。在你的眼裏,隻要進了監獄的人,就是壞人,你不想放過一個壞人。但是,法律還有另一麵,就是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職責固然重要,但是,比起公平正義這個宗旨,職責就應該讓路了。”
“聖林他們越獄時,沒有傷害一個警察。還有一件事情,也是你不知道的。”
“什麼事兒?”
“瓦力猜是聖林他們抓到的,交給了楚國警方。麥拉油田的事兒,你也會了解一些。這樣的人,怎麼會隻為了幾十萬金幣就殺人呢?”
“激憤殺人,也是常有的事。”
趙玉棠可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
“你以為聖林跟韓楚衛的過節隻是私人恩怨嗎?錯了,完全是公仇。現在韓家正準備大規模開發桃花溝沉陷區。那是個大項目,標的額有幾千億楚金幣。如果不能製止他們,不僅會造成社會財富的巨大損失,更為嚴重的是,將把幾十萬人,遷居到一個隨時都可能會沉陷的地方去。”
“真的有這麼嚴重?”
“很可能比這還要嚴重。幾十萬人如果死了,那該是多麼大的災難?那必將成為興陽、星江乃至大楚帝國的不可承受之重。”
趙玉棠沉默了。
“事有輕重緩急,晚點兒抓聖林回去,不過是一監獄承受的壓力多一些。但是,韓家的事情,卻是等不得的。聖林,包括凡奇他們,早就有打算,早晚會自己回國,為自己的脫逃和劫獄給個交代。”
他們還會自己回去?
趙玉棠撇了撇嘴。
“他們就是不回去,你又能把他們怎樣?還不如給他們個機會。同時,也是給你個機會。”
“給我個機會,什麼意思?”
“你也趁機介入這個案子的調查,查明真相。如果聖林不冤枉,到時候再抓他也不晚,如果確實是冤枉的,就還他清白。他今後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誰要他感激?成天左擁右抱的,就是個色狼。”
“前世今生的緣分是注定的,你想躲都躲不掉。就像我,本來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會進監獄。實際上,不僅進了監獄,還跟你和聖林在同一個監獄。我自己沒有意識到,實際上,上天早就給安排好了。我先是輔佐太子林聖武,後來又輔佐聖榮女王玉秋容。我可是從來都沒給你們出過餿主意。”
沒等黎民說完,趙玉棠的臉色就變了,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的心裏驀地湧上一個念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她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你到底是誰?”
明知眼前的人就是黎民,還要問對方是誰。不是要確定那個答案,還有什麼?
“西門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