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懷自信他的親信應該不會有在這個時候背叛他的人,何況結黨一事,他們的性命和勝敗都是綁在一起的,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那些人全都逃不了瓜葛,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要命地將他們全都賣了出來。
隻是,楚文懷依舊沒有想到,阿喜布下的這個局,永遠都比他想象的更要布得更深一步。
楚文懷的幾個親信府中,如今也得了楚文懷和羅天成於王爺府舉兵被抓,羅天成入獄等候處理,楚文懷也被帶入了宮交由皇上親自審理的消息。
他們幾個心中自然是著急萬分,再也坐不住了,隻來回踱著步,緊著讓手下人不斷地往宮中去探查消息,想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到了哪一步了。
更讓他們覺得著急的是,都已經離宮門禁令整整過了一個時辰了,這錦雲殿裏的宴席,竟然還是沒有結束,他們的夫人進了宮到如今,還是沒有離宮回來的消息。
原本他們心中都覺得,在後廷之中,有那麼多的夫人都在,連方禦史夫人也一起,女禦就算再得皇上寵愛,應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麼事情才對。
可是如今這麼長的時間下來,還是沒有看到自己夫人回到府裏,也不由得讓他們的擔心更多了幾分,心中也是沒了多少把握。
宣禦史陳鴻宇這會子也是焦急萬分,探查的人去了好幾次,全都沒帶回來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在房中不斷地徘徊,坐立不安更是寢食難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派去再次探查消息的人終是又回來了,他打前急急走了幾步,迎著手下人走了過去,不等著他開口,便是先行問出了聲。
“怎麼樣,夫人回來了嗎?”
“回大人,錦雲殿還是沒有放行,別說咱們夫人了,連方禦史夫人,都還在錦雲殿裏沒有離開。”
“還沒放行?”聽著話的陳鴻宇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臉上也是有了幾分怒意,“這女禦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丟了東西留著人在錦雲殿裏一時也就罷了,可如今都一個時辰了,這東西就算再重要,也不該將這麼多人都扣在錦雲殿裏吧,就不怕明天早朝大臣們聯名參上她一本嗎?”
“大人。”那手下人臉上焦急,話語也是緊著回道,“大人,聽著消息,東西雖然沒找到,原本女禦也是打算放行,讓各位夫人回府的,隻是沒想到,丟的那東西恰好與禦史大夫這一次行刺的事情有關,所以事關重要,女禦也改了主意,不敢輕易放人,還派了宮中侍衛領了宮門令出宮去了大理寺一趟,向黎旭黎大人備案著。”
“什麼?丟的東西跟禦史行刺一案有關?”陳鴻宇聽著,神情頗為驚訝。
他是楚文懷的親信,這件事情自然也是知道一點的,那派過去的殺手的確是拿了一樣從錦雲殿裏取得東西,是皇三爺的細作從錦雲殿裏竊取的絲絹,據說是皇上賞賜給她,是能夠輕易將線索指向錦雲殿的東西。
“丟了的,是不是絲絹?”
“對對對。”那手下人聽著,連連應了一聲,“小的聽那侍衛說,丟的的確就是這個,因為與禦史行刺有關,這幾日時間錦雲殿裏也的確陸續去過不少探望女禦的夫人,所以女禦傳了話,不得已隻能繼續將那些個夫人都暫且留在錦雲殿中。”
陳鴻宇也是知道,這幾日為了皇帝立後一事,前朝後廷都是風波不斷,他們這些個人在前朝屢次反對也不能全盤改了皇帝的主意,所以在後廷,也曾有幾位大臣的夫人借著名由到過錦雲殿想從女禦那兒探探什麼口風。
他還懷疑著呢,明明那絲絹是多麼明顯的線索,可是黎旭在前朝提到這個案子的時候,竟然絲毫未曾提過絲絹一事。
偏偏如今,女禦在錦雲殿以宴席為名將所有夫人都召集到了一起,便自行將這件事情捅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那女禦到底在打著是什麼算盤。
陳鴻宇心裏十分疑惑著,書房外頭又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另一個去探著風聲的手下人趕了過來,臉上是著極其害怕的神情,一瞧著自家大人,差點身形都有些站不穩,才剛到了跟前,便是立馬跪了下來,急急地開口道。
“大人,糟了!皇三爺被皇上帶到宮中審查,說是、說是皇三爺舉兵謀逆有意造反,皇上已經要定皇三爺的罪了,三爺同黨一派,一個都不放過,大理寺黎旭黎大人已經開始盤查,王大人、李大人都被帶到大理寺去了,大理寺那頭,已經朝著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