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兵隊折返回雪幕城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今日陽光充沛,冷氣似乎消減了許多。
幾個人拖著雪妖王的屍體,本還想著論功行賞的好事,可路過那溫家所在鳳棲街上,卻看著街上一陣躁動。
魯小平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看到獵兵隊一行人,驚喜地大呼道:“他們沒死!他們沒死!”
街坊鄰居紛紛湊了過來,抹幹了臉上的眼淚,破涕為笑。“我兒子沒死,我兒子還活著好好的。”“哈哈哈,我兒子也沒死。”
魯周一頭霧水,連忙盤問。
“二哥,剛剛官差來了鳳棲街,說你們在城外遭遇了很厲害的妖魔,全都被妖魔打死了……”
“去她媽的!”魯周還沒說什麼,那一旁的司行南卻是按耐不住了。“我們在城外出生入死,這官府竟還盼著我們死。”
“還有二哥……剛剛那姓郭的又把婉兒姐姐給抓走了,說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讓整個獵兵隊全軍覆沒,讓溫叔賠給所有人入棺的錢,溫叔拿不出錢就要抓溫婉姐姐去做工抵債。”魯小平接著說。
整個獵兵隊皆是義憤填膺,若是平時這些人並沒有膽量跟官府叫板,但今天經曆過城外生死大劫之後,人們膽子都大了起來。
“真是欺人太甚,那郭興自己是個修行者不去城外斬妖除魔,整天隻會仗勢欺人!”
“魯周兄弟,咱們去官府評理去!”
一行人拖著雪妖王匆匆忙忙趕到官府,此時那郭興的父親雪幕知府郭仕達正在衙門處理著事務,魯周二話沒說便闖了進去。
“知府大人,我們在外獵魔立功,官府卻平白無故抓走我們的家眷,這還有王法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那郭仕達也是一臉嚴肅,連忙吩咐手下的官差把郭興喚來。
不一會郭興和他的手下黑風匆匆趕來,看到獵兵隊的人都安然無恙,再看看那地上躺著的雪妖王屍體,一時間也是詫異了起來。
“黑風,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我明明是把那雪妖王引過去的,這雪妖王怎麼給打死了……”
“荒謬!就憑這幾個人能打死雪妖王?定是在你身上出了問題!”
郭仕達詢問了一番,其實他心裏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剛要嗬斥兩句,那郭興反而無理不饒人起來。
隻見他搖著腦袋,笑道:“幾個草民也敢來官府要王法?知不知道在雪幕城我郭家便是王法!”
這話剛說完,人群之外便傳來一聲嗬斥。
“誰說你郭家便是王法?!”
隻見一個一身灰衣的中年男子鐵板著臉走上前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披金色鱗甲的士兵。
那男子自帶一股凜然之氣,腳下的鐵靴踩在地上,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拜見……拜見巡撫大人。”
郭仕達臉色慌張,連忙行禮,還拉著兒子郭興一起跪下。
“仕達不知巡撫大人前來,還望大人恕罪。”
原來這中年男子就是皇城來的巡撫傅遠山,魯周能明顯感覺出這男子的氣勢比一般人要強大的多,站在那裏就會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
郭興從小習武,論功力也算是雪幕城的高手之列,但與這巡撫相比,真的是相差甚遠,那絕對是一眼的差別,魯周確信這位巡撫的功力要遠遠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大。
“冠冕堂皇的話就免了吧。”傅遠山冷冷說道。“剛剛的事情我都聽到了,郭公子不妨給我解釋解釋。”
郭興一時間也是嚇得六魂無主,如果說這雪幕城還剩最後一個能讓他懼怕的人,那便是這巡撫了。
這巡撫據說早就扣開了仙門,體內結了金丹,自己那點微薄的道行在此人麵前簡直就是貽笑方家。
“巡撫大人,你不要聽這些人胡攪蠻纏,我絕沒有做什麼強搶民女的事情,是他們……他們血口噴人。”
“是嗎?那明天我便到那溫家查看一番,看看是真是假。”
傅遠山口氣很平淡,但郭興額頭卻泛起了一層汗珠。
“還有這位小兄弟既然殺了官府懸賞的妖魔,理應獎賞才對。”
說著傅遠山拿出一張懸賞令,上麵白紙黑字寫著:諸英雄若能除雪妖王,賞靈石三千顆。
本就輸了一陣,現在還要從官府拿出這麼一筆獎賞,郭興怎能接受這種結果。
“巡撫大人請你明察,這些年來雪幕城這麼多高手都拿雪妖王沒有辦法,魯周一個從未習過武的人又怎有可能做到!我看應是這雪妖王本就死了,這些人就順勢占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