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侯之子(1 / 2)

承源大陸,離源帝國東部,碎曲城。

在離源帝國,碎曲城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中型城市。雖然算不上繁華,但因為護國公李翰權的府邸坐落於此,碎曲城的地位,在整個離源帝國也是極高。

城內寬闊的街道一塵不染,街道全部由赤暗花崗岩鋪就,不但美觀而且極為耐用。赤暗花崗,在離源帝國是一種價值不菲的建築材料,一般隻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除了皇城京都,整個離源帝國也隻有碎曲城有這樣的手筆。

而這一切的榮耀,都源於如今的護國公大人:李翰權。

三十年前,由於先皇駕崩,離源帝國內爆發了一場空前的內戰。大皇子和四皇子為爭奪帝位,各自號召人馬,兵戎相交。整個國家陷入了戰火之中。生靈塗炭,赤地千裏。

就在整個帝國陷入崩潰邊緣的時候,當時還隻有二十出頭的李翰權憑借一身逆天的本事單槍匹馬闖入戰陣,於萬軍中手刃大皇子和四皇子這兩個亂世國賊,幫助流落異鄉的二皇子登基即位。力挽狂瀾,保住了國家根基。

如此功業,足以讓李翰權成為整個帝國的英雄。戰爭結束後,李翰權功遂身退,謝絕了新皇的所有賞賜,遠離了政治中心京都,孑然一身的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碎曲城。

新皇為了表彰李翰權的功績,特封其為護國公,順帶將他所在的碎曲城翻整新建,才有了碎曲城今天的樣子。

時光如水,日月如梭。如今的李翰權已經五十開外了,魁梧的身材,寬闊的胸膛,都仿佛告訴世人這位帝國的英雄並未衰老。雖然鬢角已有些許白發,但還是掩蓋不住他一身不怒自威的霸氣。畢竟,他是整個離源帝國的傳奇!

但今天,這位英雄卻有些忐忑,臉上滿是焦急,隱隱還帶著一絲期待。因為今天,是自己妻子臨盆的日子!五十歲才有第一個兒子,縱然是經曆過無數風浪的護國公,也難以掩飾內心的複雜情緒。

護國公府上下忙成一團,仆人們進進出出,忙上忙下,妻子痛苦的哀嚎和身邊雜亂的腳步聲,讓等在門外的李翰權有些坐立不安。

“公爺,您別著急。這孩子一出生,哭一嗓子就能讓您聽見。”身邊的老管家出言安慰道。

“嗯。”李翰權點點頭,緊鎖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慮的答應道。

忽然,屋子裏傳來一聲驚呼:“公爺,夫人生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個丫鬟麵帶驚慌跑到李翰權麵前。李翰權瞳孔一縮,猛地轉過身來,急切的問道:“怎……怎麼樣了?”

麵對李翰權的詢問,小丫鬟欲言又止,嘟囔了半天,愣是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樣站在原地。

“出什麼事兒了?”李翰權看出丫鬟臉上的異樣,眯了眯眼,眼神中透出一絲精光威嚴問道。

頂著李翰權懾人的眼神,小丫鬟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連連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難道萱兒出事了?”李翰權心急如焚,憤憤一甩袍袖,腳下步法變換,繞過跪在麵前的丫鬟。下一秒,人已經進屋,身形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剛進屋,轉頭就看見自己一臉虛弱的妻子正斜靠在床榻之上,雙目微閉,臉上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秀美的臉上盡是憔悴之色。看到妻子的樣子,李翰權心裏一軟,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榻前,伸手將妻子擁入懷中。

“萱兒,你身子撐得住嗎?”

妻子徐子萱艱難的睜開眼睛,顧不得說自己,指了指床榻邊上沉木所製的嬰兒床:“翰權,看看……看看我們的孩子吧。”

見妻子還有氣力說話,李翰權心下微微一寬。徐子萱與他相伴半生,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對李翰權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但回想起剛才小丫鬟驚慌失措的表情,再看看床榻邊上的嬰兒床,李翰權心裏又緊張起來。

將妻子扶好,李翰權轉身走到嬰兒床旁邊,探頭一望,正好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正端坐在床尾,五官端正,手腳齊全,眉宇間隱隱有自己的威武與妻子的秀氣。

“這不挺好的嗎?為何剛才那丫鬟一臉怕事的樣子?”李翰權心裏奇怪,伸手想要抱抱自己剛出生的兒子,誰知那嬰孩卻突然緊張起來,像一隻受驚的貓兒一般,揮舞著小拳頭想要掙脫李翰權的懷抱。可李翰權是什麼人?那能讓他輕易掙脫,笑眯眯的將他抱在懷裏,哈哈大笑道:“我李氏一門的香火算是傳下來了!”

就在此時,李翰權手中的嬰孩突然哇的一聲,衝著李翰權臉上吐出一口口水,而李翰權正笑得高興,嘴張的大大的,口水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他的嘴裏!

“額……咳咳!這孩子,怎麼回事?”李翰權猛地將兒子放回嬰兒床上,心裏複雜至極,反觀那孩子,居然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嘴裏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李翰權狠狠瞪了兒子一眼,小家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了深深的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