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陽看著錢偉寧道:“二哥,你教她的,對不對?”錢偉寧道:“這種東西有什麼可教的呢?又沒有什麼訣竅,就是天天練就是了。你多久沒有摸槍了?”何安陽搖頭苦笑:“我哪有那個時間天天練?上次摸槍恐怕是兩年前你回來那次了吧?”錢偉寧道:“是啊。安安在我那裏苦練了三四個月呢。”段震南忍不住問道:“錢先生是槍械教練嗎?”聽他這樣一問,何安安和何安陽都微笑了。錢偉寧也笑道:“不是的,我隻是很喜歡射擊。前段日子,安安一直住在我那裏,所以,跟著我練了幾個月。”白啟年稱讚道:“練了幾個月就練得這麼好了,安安真聰明!”安安微笑著解釋:“其實從前我也經常練的,隻是這幾個月在二哥那裏,練得更多了,每天差不多練習7個小時。”何安陽聽了,說:“你瘋了,幹嘛那麼下狠?又不是要參加比賽!”錢偉寧稱讚:“安安比你能吃苦”。
段震南有個時期也曾用心的進行過這樣的射擊訓練,知道訓練的過程枯燥乏味辛苦,如果沒有什麼毅力或追求,基本很難堅持下來。聽何安安輕描淡寫地說起自己的訓練,再想一想何安安那種出身,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是像一般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那樣嬌滴滴的。
聽得何安安對何安陽說:“二哥打的太好了,我自己覺得已經很努力,可是成績總是比不上二哥。”錢偉寧意外道:“哇,你那麼玩命,原來隻是想比過我?”何安安瞪他一眼道:“是啊,被你那樣打擊,我要不打出點成績來,就被你看扁了!”錢偉寧笑著搖頭:“我說你那時發了瘋咬著牙瞪著眼的樣子……真是可怕!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他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都樂了。何安安送他一對白眼,很狗腿地對何安陽說:“三哥,我教你吧?二哥又暴力又沒耐心。”聽他這樣說,何安陽跟錢偉寧都哈哈大笑。
白啟年忙道:“我的水平跟安陽差不多,幹脆也拜你為師好了。你一鍋燴,想必也不麻煩!”何安安微微笑著,答應了。
段震南就邀請錢偉寧放幾槍。錢偉寧也沒有客氣,站到槍位旁,調整一番,定神定心,上膛……瞄準……扣扳機……一氣嗬成:10環……再上膛……瞄準……扣扳機:9環……他雖然動作沒有何安安麻溜,但是穩定、紮實,段震南等人在旁邊輕輕拍手,他也絲毫不受影響,可以看出心理素質極好。因為大家一起出來玩,所以錢偉寧也不能像正規比賽那樣真去打60發,所以他象征性地發了20槍,綜合成績182環。20發滿環200環,所以182環這個成績在業餘玩家手裏真是很好的水平了。
段震南佩服之餘虛心請教,錢偉寧為人大方開朗,看到他很認真的詢問,也不藏私,耐心向他傳授一些自己的經驗。這樣一場玩性質的射擊練習下來,兩人發現有太多的共同愛好了:釣魚、攝影、騎馬、射擊、賽車……不管談到那一項都有共同的看法和共鳴,一時之間,頓感相見恨晚。
再說何安安那邊——射擊本就是個熟練工的技藝,任憑你覺得別人有什麼要領,別人再怎麼講給你聽,你再怎麼覺得有道理,不經過刻苦的訓練,那些要領啊、竅門跟你也沒有一分錢的關係。非得經過刻苦訓練,汗水浸泡,假以時日才能明白所謂的竅門,就是心手合一、心到手到,熟能生巧。何安陽和白啟年臨陣磨槍,如何領悟這個?——兩個人互相嘲笑對方的無能和不開竅,何安安一邊教他們兩個,一邊被他們逗得不住地輕笑。
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段震南提出他請大家吃飯,眾人沒有異議,一行人穿衣服離開射擊館。
射擊館位於南山下,這附近因為有軍營,所以可以時常看到軍人出來拉隊訓練。段震南一行人從訓練館出來,去停車場取車,就看到停車場外有一隊士兵背著行軍包,腳步匆匆地奔跑。
這時候段震南跟錢偉寧兩個一邊走一邊聊釣魚的趣事,白啟年和何安陽兩個邊走邊說剛才打槍時誰放的空靶最多。一邊的何安安看到一隊士兵急急忙忙地前進,就站住了,抬頭駐足觀看。路過的士兵們看見了她,有看一眼的便轉過臉羞澀微笑離開的,也邊走邊轉頭來看她或瞟她一眼低頭輕笑議論幾句的,但是腳步不停急急忙忙地跟著隊伍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