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易猛然驚醒,卷縮在地上半仰身體,慌忙的朝著四周張望,臉上布滿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映入眼眸的是猶如經曆末日與歲月的荒野,殘破的馬路,破敗的高樓,荒草枯木叢生的土地。
收回目光,那一瞬間東易瞳孔灰暗的有些可怕,周圍昏暗的光比之東易瞳孔都顯現的些許明亮。東易緩緩用單手撐著身體,隨意的坐著,另一隻手扯著額頭前的劉海。
他剛才做了個夢,夢境混亂不明,模糊中看見熟悉的身影,模糊中他們對他刀劍相向,模糊中他看見了隱藏在心底“夢一般的場景”。
東易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略顯蒼白的雙手合實用力搓了幾下,又覆在臉上揉搓了倆三下,努力讓自己多些清醒。
東易望了望之前居住的小區,端坐在遠處的小區已經被陰影覆蓋,模糊不清,猶如怪異鬼堡張牙舞爪。
東易感覺看到小區鬼霧彌漫深深幽幽,隨後心底莫名的一種恐懼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如影隨形緊貼脊梁骨衝霄而起。
猛然打個激靈的東易拾起不遠的朱雀苗刀,壓下身體內如癮一般想要回去的念頭,將刀抄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向著小區反方向摸索著。
入秋的天傍晚走的早,暗的快,天空不見明月,星辰隱匿。
聽不見蟲鳴獸吼,隻有樹葉隨風而動的婆沙聲,秋風蕭瑟,寒冷襲人。
一件幾乎破爛到不遮體的長袖衫套在東易的上身,斑斑點點凝固的血液如同汙鏽,其下一條長褲也是些許破損,也隻有腳上的一雙運動鞋算得上完好。
秋風呼嘯,寒意襲人,東易哆嗦著扯了扯破損的衣衫。
抄刀而行的東易,不時張望極力辨認四周的情況。
枯木雜草破舊的高樓在昏暗的環境下,宛如鬼魅魍魎擇人而食用。
精神疲憊,神情恍惚,從醒來的那一刻東易就是這個樣子,如醉酒行人浪蹌前行。
身體的本能驅使東易想走向之前居住的小區,那種本能似癮,纏繞在骨頭上深入骨髓,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然而心底蔓延的恐懼頂在後背,那恐懼如此尖銳,鋒芒畢露,東易感覺的到隻要自己一個回頭,都會被那宛如刀刃槍尖的恐懼刺個通透,命赴黃泉。
晃晃悠悠浪蹌前行的東易一隻手習慣性的伸向褲兜,摸摸索索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東易全身猛然一僵,一隻手懸停在一處。
隨即全身一軟,如氣球泄氣慫拉著身體,抄在手中的朱雀苗刀鏘啷一聲掉落在碎石之上。一張臉皮猶如即將融化的蠟,掛在頭顱之上。
努力整了整身體的東易茫然的看下天空,不見星月。
“嗬嗬……”細不可聞的的笑聲,撓人心田的自我嘲諷。
“沒有手機,不知何時啊!”
有些搖晃的東易將朱雀刀柄上的紅繩隨意的纏繞在手上,拖著刀一步一晃身形不穩的向前摸索著。
“叮……叮……”刀身磕在碎石爛瓦發出的聲音,在不聞獸吼蟲鳴的夜晚顯的十分悅耳。
東易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視線已經模糊了,眼前的景物出現層層疊影。眩暈和疼痛如同倆把尖刀捅著東易的腦袋,來回扭曲攪拌。
他想要趕緊遠離身後的恐懼,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的休息。
不知多久,或許很久,或許時間壓根沒有走動。
一座破舊別墅出現在東易的眼前,門前端坐倆石獅子,一座半殘青苔覆蓋,一座些許破碎光亮如洗。
然而在東易眼中那座些許破碎的石獅子,如炊煙似煙雨朦朦朧朧扭曲怪異,東易沒有多想,隻是認為這是一種錯覺,自己身體狀態所致。
東易費力的推開虛掩著的大門,有些許塵土飛揚,顧不得灰塵東易艱難向內走去。
別墅內暗的滲人,連幽光都見不得,隻剩下純粹的黑暗。
不見其他,唯有一個破舊不堪沙發映入東易的眼孔。
內瓤外翻,鏽的發黃的彈簧散落一旁,整個沙發就如同腐爛的屍體。
東易心中隻剩下躺下去休息一下這個念頭,連那頂在後背的恐懼都弱了很多。
“咚!”一聲東易整個人像是鑲進了沙發裏一樣,倆眼一閉陷入了黑暗,他根本顧不了是否有其他的危險。
別墅內隻剩下了黑暗,破爛的沙發仿佛褪去了色彩,鑲在沙發裏的東易在周圍的黑暗中視乎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