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航這樣說,楊蕗神氣的給了陳玉一眼。陳玉切了一聲,說道:“對呀,都是你媽給你的,你看你媽多記掛著你,一直在跟我說你一個人在外麵過年,擔心你,夜裏都睡不著,她在在我麵前都快哭了,看的我都很心酸,她這麼老了。還有,這個是她給你的紅包,說給你守歲的。”陳玉接著從包裏拿出了個嶄新的紅包,遞給了楊蕗。
看著一臉認真的陳玉,楊蕗心情有點沉重,嘻哈的笑容也難以維持,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將還在喉嚨裏的牛肉幹咽了下去,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油膩膩的嘴,扔進了垃圾桶裏,接過紅包,上麵印著今年的生肖——一隻喜慶又肥嘟可愛的豬,穿著紅色的衣服,坐在聚寶盆裏樂得不亦說乎,“嗬嗬,是嗎,家裏那麼多人,這麼熱鬧,還不開心,我媽這人真是的,真不會享福。”
陳玉拍了拍楊蕗的背部,“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知道沒有你在家,你媽怎麼會真正開心,還這樣說,趁著放假,回家看看她吧。”
楊蕗低聲恩了一聲。
待陳玉和高航走後,楊蕗坐在沙發上,將紅包拆開了,楊路數了數,果然沒錯,是24張人民幣,總共200元,葉珍秀說隻要要楊蕗還沒嫁人,那麼她就會一直給她紅包,而且人民幣的張數就是楊蕗的年紀,這就是葉珍秀的為楊蕗的守歲。楊蕗嘴角彎了彎,將錢重新放了回紅包裏。誰說隻有女兒被媽媽記掛著呢?楊蕗也一直記掛著葉珍秀,葉珍秀那染上渾濁的角膜已經揭示了她的衰老,從楊蕗撇進她的眸子的那一刻,就讓她更清楚的認識了這個事實。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真是讓楊蕗恐懼的事情,她想,她應該去買輛車了,來往於家鄉和G市之間更方便。
之前楊蕗跟魏東約定好的給她一段調整的時間,魏東答應了,所以從年初一到今天,兩人中間也才見過一次麵,大部分都是短訊和電話聯係,而且楊蕗並不打算跟他同居,他想若沒有確定跟誰結婚之前,都不會跟誰再同居了。楊蕗把陳玉帶來的年料分了一部分出來,這是準備好給魏東的,她已經打電話給魏東了,叫他來這裏吃晚飯,她會煮。
楊蕗翻了翻冰箱,食材還有,不過不多,所以便穿著毛毛鞋去樓下增添一些食材。當她提著一袋菜走到自己公寓所在棟時,電梯正關上,楊蕗邊跑邊喊,可惜電梯已經關上了,花園的走廊裏都看不到一人,根本就沒人再搭電梯了,她一臉沮喪的往旁邊的樓梯走去,該死的六樓,真的是很難爬啊。
其實在楊蕗轉身背對電梯的下一刻,電梯門已經打開了,蕭然就在電梯裏看著低垂著頭,嘴裏不知在念叨著什麼的楊蕗慢慢的往樓梯走去。
他一直都知道楊蕗不敢獨自搭電梯,還十分怕黑,也從不敢看恐怖片。看著她那嬌小的背影,蕭然隻覺得胸口酸澀不已。他叫了一聲:“蕗蕗。”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
啊!楊蕗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叫了一聲,身體立刻轉過來,背靠著牆壁看著叫自己的人。入眼的是那個熟悉的男人,他還是那麼有吸引力,沒有一絲褶皺的整齊黑色西裝,利落的短發,健美的身材,不苟言笑的表情,無一不揭示著這個男人的成熟穩重,相對於魏東那種帶著魅惑的帥氣,這個男人光從外表就給人利害,可靠的感覺。楊蕗的心無法抑製的加速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經曆滄桑的悲哀,她有種想哭的衝到。
“蕗蕗,你沒事吧,嚇到了嗎?。”蕭然擔心的叫著,急忙走過去,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摻著她的肩膀,查看著驚魂未定的楊蕗,他沒想到這樣也能嚇了她一大跳,那麼跟他分開的這段時間裏,她怎麼可能過得好。
“我沒事,剛剛在想事情,所以才會被嚇了一跳。”楊蕗撥開蕭然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他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他的觸碰令他內心戰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不久。”蕭然和楊蕗一起進了電梯。
“哦。”楊蕗低聲答道,聽到他說今天才到,想著就來看自己,竟然有種高興的感覺。她站在電梯前麵的角落,而蕭然站邊上,中間隔著距離,蕭然沒有接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在自己前麵不看自己的女人,心裏一陣難過:她為什麼要表現得跟自己這麼生疏!而楊蕗隻覺得此刻的電梯裏的氣氛讓她十分難受,她真想踹電梯一腳,為什麼升得這麼慢。當電梯門開了後,才鬆了一口氣,快步的往自己屋裏走去,蕭然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