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離開牛車之時,已取出一竹凳,那書生離開之後,陳伯立即將竹凳放於地上,待姐坐好後,陳伯也在其身邊坐下。
“這雨,怕是不了啊!”
殿中一側,一中年男子眼睛看著殿外,一臉愁容的道。
“什麼鬼氣,再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到達京城,耽擱了趕考,怕是誤了我一生,真是出門不利。”另外一白衫男子緊接著道。
話聲剛落,書生顯然也有些呆不住了,起身來到殿外,伸首向那夜空望去,耳邊的雷聲越來越大,道道閃電出現,嚇得書生趕緊回到殿鄭
“喂,那書生,你可看出這雨能下得下來嗎?”
顯然,問話之人是有意讓書生出醜。
“之事,人何知?此問,你找錯人了。”
書生的回答,倒令眾人一愣。
那出口相問的,乃是一滿臉胡子的大漢,剛才見他讓位於那少女,又見其為少女容貌所迷,便出此言,本想拿這書生開心,怎料這書生所答,倒令自己不解了。
“嗯?那你,我該問誰?”
書生伸出手向一指,“你該問他!”
“你的他,到底是誰?”
“當然是,這雨由而來,要有意,雨必降下,若不應,雨又何來?”
此刻,書生已無半分靦腆,這一問一答,倒令那大漢無言以對。
“這麼,今夜這雨是意了?”那白衫男子看著書生,臉上已有怒色。
“此話怎講?”書生反問道。
白衫男子恨恨道:“想必你也是趕考之人,這雨要是再下,你我可就無法參加京城大考,你難道不知麼,還什麼要有意,雨必降下,若不應,雨又何來?”
如此,書生才想起,這白衫男子剛才已過,這雨已誤了他的行程,自己的話,無意間讓白衫男子不悅,感情我是暗指,他真誤了前程是意啊!
“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出言的,竟然是少女。
“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此話一出,眾人皆不出聲。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公子所言並無不妥之處,地間陰陽相融,則甘露不求而降,如今下太平,這雨水多一些難道不是好事嗎?同樣一件事,要分而看之,則心平氣順,凡事可成。”少女到這,看了那白衫男子一眼。
“受教了。”那白衫男子與書生同時出言,少女一番話,竟然含有一番道理。
少女微微一笑,“不敢,若言有失,還望二位不要怪罪才好。”
“哈哈哈……”
此時,從殿中一角處傳來一陣大笑之聲,眾人聞聲看去,那笑聲出自一青衣男子,此人一身淡灰長袍,手中則拿一壺,那壺中是酒是水,卻無法看出。
書生向那青衣男子一抱拳道:“這位兄台,姑娘此言包含至高道理,你卻為何發笑?”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嗯,得好,得好啊!雖與今日這雷雨之意有甚些不符,卻也從另外一麵提醒了世人,倒也有一番見解在基鄭”
聽聞此言,書生方知自己誤會了那男子,趕緊後退一步指著少女道:“這位姑娘之言已如同語,此番被兄台一番高論相托,已令鄙人折服,沒有想到我讀書十餘載,自認為知下事,明下道,如今在這荒郊之所,方知這有多大,地有多厚,實在是慚愧,慚愧呀!”
“公子高讚了,公子之才足以傲視波牙國,女子何敢受你如此讚譽,以我看公子若能參加今年大考,必能榜上有名。”
青衣男子突然又大聲笑了起來,“你二人不必再了,一個熟讀下詩書,一個精通道之深義,本就不能相提並論,路有不同,何來高低之?”
“你有何資格評論大家,我波牙國學子多了,還論不到你指手劃腳。”那白衫男子本就不悅,剛才被那書生一語相激,之後少女為二人解圍,倒也釋然。此番這青衫男子一番話,又將他激怒。
廟殿之中,其他人皆在看這幾人交談,唯有一人自始至終閉目不語,就是那少女到來,也未曾看一眼。
“嗯?你怎知我沒有資格評論他二人?”
白衫男子頓時來了精神,“你這姑娘之言精通道義,你可知何為道?”
此一問,倒也令那青衫男子一愣!
不是無法回答,隻是對道的領悟,凡人有凡饒認知,而修士,又當別論。
道,何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