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秋節之後,漢王府的某些和平的局麵已經被徹底的打破。就在這樣內憂不斷的時刻,靖國京都卻又傳來了消息,說靖國王上宇文玖不日將會攜太子宇文烈前往晉城視察封地。
十月初三,宇文玖的禦駕抵達晉城。漢王帶著三個兒子和眾多將領在城門口恭迎宇文玖和宇文烈。
雙方寒暄客套之後,漢王便帶著宇文玖和宇文烈以及他們所攜帶的家眷侍衛宮女等悉數往漢王府而去。
任乃意一早便已經收到消息,特意將漢王府中的齊雅苑空出來,仔細地打掃布置過,供宇文玖和宇文烈暫住。
到了申時三刻,外頭才傳來動靜,任乃意連忙攙扶著王妃,並且協同兩位姨娘和尤氏在王府外麵恭迎聖駕。
宇文烈跟在宇文玖身後經過任乃意身邊的時候,陰鷙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格外異樣的光芒。隻見那任乃意單膝跪地,身上穿著一條淺青色的羅裙,上麵是一件錦緞素花短衫,外頭則批了一件紗質的半透明的披衣,三千青絲被綰成了靖國夫人平日裏所綰的婦人發髻,頓時刺痛了宇文烈的眼。
這個讓他每每想起來就覺得胸口隱隱作痛的女人,如今到底還是成為了那病秧子的妻子。
宇文玨將宇文烈的細微的表情都看在眼中,聽到宇文玖喚眾人起身之後,他不著痕跡地走到任乃意的麵前,柔聲道:“你先帶母親和女眷們回內院。一會兒晚膳時我再命人來叫你們。”
任乃意朝著宇文玨嫣然一笑,隨即便溫順地陪著王妃往北閣樓走去。宇文烈看在眼中,心中越發覺得不甘,他冷冷地瞥了宇文玨一眼,“紅顏雖美,你可千萬別因為美色而喪了命。小心身子才好。”
宇文玨看似毫不在意地衝著宇文烈一笑,“太子說笑了。”
任乃意將王妃送回北閣樓之後,便回北苑準備換衣服。水清一邊替她換衣服,一邊神色擔憂地道:“小姐,看來那個太子對你還存在不良的心思,萬一他將你曾經進過軍營的事情說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任乃意與水清擔心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她輕輕歎了口氣,“這些都是小事,隻怕這次宇文玖來漢王封地,不會隻是視察這麼簡單。”
她剛剛梳妝打扮好,管家便來喚女眷們前往前廳用膳。眾位女眷走進去,看到偌大的前廳之中整整擺了三張圓桌。
中間的那桌坐的是宇文玖以及他的一個愛妃,宇文烈和他所攜帶的妾室,任乃意見那女人一直垂著頭,可是身形模樣看起來卻眼熟的緊,便又仔細地端詳了好幾眼,期間看到她偶爾轉頭為宇文烈倒茶服侍,這才看清楚了那個妾室的模樣。
她驚訝地忘記了此刻的場合,低聲驚呼道:“青芽……”
青芽聽到任乃意喚自己,臉上卻不見意外的神色,隻是朝著她輕輕點頭,語氣冷淡道:“世子妃,本宮如今是太子側妃,還望世子妃注意您的稱呼才是。”
任乃意聽了她的話,隻是驚訝了數秒,便淡笑著福身道:“妾身失禮了,還請太子和太子妃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