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說二老爺長相不好,當初老侯爺鍾立昌能被侯府祖宗挑中做繼承人,模樣絕對是在大部分人之上的,至少長相就比普通人要來的端正順眼、沾得氣派兩個字。二老爺的長相與世子一般,本來都是隨了鍾立昌的好相貌,實在是二老爺這些年身材越長越橫,特別是他身邊還有個與其容貌相似但身材挺撥的世子比較著,更顯得圓潤。

“好啦,一回來就和女兒鬧,快些進門換件衣服。”小沈氏說著,抱怨道:“怎麼回來的這樣遲,就早一天也好啊,中秋宴你不在,外麵好多人問起是怎麼回事,叫我怎麼跟人家說。”

“是是,是我的錯,哪想到今年潮頭高,行船就慢,竟然就遲了一天。”二老爺也笑咪咪的應下了,他這是剛剛從外麵回來。

二老年大部分時間在外麵經商,之前沒有敢在中秋家宴,是今天早上才剛到的侯府,他一個庶子,也沒什麼人等著迎他,就靜悄悄的這一次帶的行李格外的少,之後又急忙忙的離開去安排別的事,忙到現在才進府,還沒換身衣服呢,風塵仆仆的確實不舒服。

既然是要換衣服,當然女兒在場就不好了,便哄著三小姐道:“昭姐兒先回房裏去,我給你們姐妹帶了好些的禮物來,一會外院整理完送來,你再來挑。”

三小姐聽了那句“姐妹們”就撇撇嘴,帶著丫環走了。留了二老爺和小沈氏在屋子裏說話。

“蘇州那邊今年的生意,聽說不如往年。”小沈氏就服侍著二老爺換了衣服,也不玩什麼老夫老妻久別重逢那套,想想二老爺後院那10個庶出,就知道人家也不稀罕這一套,直接開口就談買賣。

“也還好。”二老爺說道:“今年聖上開了海禁,山東、舟山、那邊都設了港,泊來品一下子多了很來,好多人家給出海的船參股,可是你知道這出海一事,風險太大,回來的船隻有十之三四,賠得多,掙得少,咱家守著幾間鋪子,雖然整體生意不如往年,但總不虧。”

沈氏聽了忙道:“這樣就好,穩穩當當的比什麼都好,出海這種事,回來了自然一本萬利,回不來卻是人財兩空,老爺管著家裏的庶務,一家子的吃穿全在你身上,府裏人又多,那邊……”沈氏悄悄的指了指東邊,是世子一家的居處,說道:“架子又太,花樣也多,這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縱得孩子沒有樣子,也是個能花錢的主。”

“怎麼?我走這大半個月,又出什麼花樣了?”二老爺笑咪咪的問道:“我那大哥我知道,是個讀書讀傻了的,那位脾氣大,惹不起還躲不起麼,遠著點就什麼事也沒有。總歸是一家人。”

小沈氏沉了臉甩手道:“你當人家是一家人,可不知道人有有沒有當你是一家人。”

“哦,這是怎麼了?”二老爺問道。

小沈氏得了這個機會,把昨天中秋宴上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也不用添油加醋,本來就是丟臉的事。這也是小沈氏心裏有怨的地方,你說小姑娘家家的多大的事,鬧到了一族的麵前,就變成了大事,若是昨天被老太太定了鍾曉欣的罪,別的不說,她跑不了的一個管教不嚴,就算最後這樣不了了之了,大房和二房不睦也被人看到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