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四:“……”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兩者間有任何的聯係。
鍾曉欣解釋道:“因為你現在覺得我有趣,所以常常來找我玩,可是若有一天覺得我沒有趣味了,你可能就不會再認我這個朋友了,也至少不會再天天來,而我卻並沒有想過要一直呆在這裏做個凡人家中的小姐,我們修道之人,向往的是海闊天空,所以我才會答應了盧蕭的婚事,是因為有人居中牽線,我們各取所需,對彼此都好。但你也知道他那邊也是個不靠譜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踢了我,和愛人雙宿雙飛了,所以我得學一些凡間武功,在這人間能夠護身。”
遲四點頭表示理解,這就好像江湖或官場,不管到了哪個地方,也是先找當地的老大拜碼頭,入鄉隨俗一樣,鍾曉欣初來人間,法術本就不太靈光了,而且還常常出錯,更何況就算不出錯,有些法術也不能在人前使用……比如昨晚那個人頭,所以學幾套人間的武功確實是個好辦法。
遲四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找盧蕭,他的武功也不錯的。”
等鍾曉欣嫁了過去,盧蕭要教她武功,也算夫妻間的正常相處,比遲四天天晚上的跑別人侯府要方便多了。
“交情不夠。”鍾曉欣拿遲四說過的話來堵他道:“我來到這世上,除了身邊的丫環,身邊的人哪個對我都是無限的敵意,認識的外人,隻有你們兩個,然而盧蕭此人,心思太沉,又被禮法束縛的太重,他自己本身就背負著太多的東西,若我的事情告訴他,雖然是對他的信任,但其實也是間接的讓他又在身上背上了我這件不能宣之於口的隱事,我覺得他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卻並不想給他這樣的壓力,相比之下,你就好很多了。”
遲四想了想道:“欣兒的意思是,你的事給我背上就沒問題?你都還沒嫁盧蕭,就這麼向著他?你別忘了,他可是和我約好了,等到結了婚,就把你送我,一起生個孩子。”
“……”CAO你們這樣約定誰同意的了?
鍾曉欣隻能說道:“不是向著他,而是他不合適,你看你也說了,他放不下戀人、放不下感情、又放不下家人、放不下麵子、甚至放不下不婚和斷後的壓力,他可以和我作交易,但不能和我談交情。四哥就不同了,我不知道四哥是什麼身份,但四哥也是富貴鄉裏出來的人,卻拋得開功名利祿,可以視禮教於無物,言行舉止,心性品德,都跳得出三界,不入於五行中,可以一邊當采花賊、一邊畫春宮、一邊拉皮條,看到美人就畫,看到牆就翻,看到良媒就撮合,自在隨心,更不介意陪侄媳婦生孩子,生活多姿多采,如此灑脫也是世所難尋,才正是吾輩之人的良友。”
於是鍾曉欣最終下結論道:“所以我信得過四哥,因為四哥才是洗脫了紅塵世俗的大雅之人。”
話說到這裏,鍾曉欣覺得自己麵對著一位兼職采花賊的春宮畫師,也算把人誇得上了天了,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她現在認識的能利用來往溝通外界並且武功高強的人就隻有盧蕭和遲四,盧蕭為人太方正又脫不去禮法對他觀念上的影響,自然也就遲四更合適了。
鍾曉欣說完了,看著遲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