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二夫人就歎口氣,吩咐下去來拜壽的男賓們暫時在側廳中都歇了,並讓長公主府的年輕姑娘們都避到小花園去。這也是慣例,男賓們進來拜壽,因全是晚輩,夫人們在座也就算了,年輕姑娘們卻都要去到小花園裏,這一邊是避嫌,一邊是散心。到底年輕小姑娘們還是愛玩的啊。
於是男賓們不知道原因,雖然也有些風聲傳出去,說是今年有不長眼的賓客惹怒了長公主,但是既然願意見端王那估計還是並沒有太生氣吧?隻是端王又與其它的男賓不同,以前端王由鎮國公主府世子親自招待,同幾個皇子一起飲宴,誰也不知道他何時來何時走,又因為名聲不太好,很少在眾人麵前露麵,卻不知道今年怎麼會一直留到飯後還未走。於是好些人便在宴客廳中尋自己的親人,而那些按等級親人在小花園的,就隻能再退出去了。
盧蕭就這樣尋到了自己的母親,李氏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看來看到了人是很滿意的,盧蕭也不禁是鬆了一口氣,每次想到鍾曉欣抓了張春宮,要當著他的麵和遲四討論姿勢,他就深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是知道李氏的,出身書香門第,把女子貞德看得比命還重,然而他又當真不能反悔,這世上除了鍾曉欣,隻怕再不能有一個思維正常的女子理解他的處境並願意幫他了。
也或者有,但他已經快23歲,已經沒有時間慢慢去找,更沒有自信去找。
“母親覺得人選如何?”盧蕭問道。
李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並沒有見到鍾大小姐,然而白大太太帶來的兩個表小姐很好,白家在前朝是世襲的國公府,後來投誠了新朝雖降為伯府,但依然受重用,白家百年興盛,家中的姻親一直都是上流的人家,娶的媳婦無一不是書香門第出身,白家那今天裏來的兩位表小姐,都是因為時代更替而落沒的世家女,雖然風光不在,但教養的非常出色。
李氏想了想說道:“相貌雖然並不太出眾,但勝在品行才德倒是出色,母親早就說了,我的蕭兒,一定般配這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盧蕭的眼睛都瞪直了,“母親,你說的是鍾家大小姐?”他怎麼覺得他和母親見到的不是一個人。
李氏就瞪了他一眼:“鍾家大小姐,不過是人選之一,既然來到了這裏,還不許母親多相幾個。別忘記是你點了頭,說願意娶妻的,母親當然要給你挑最好的一個。”
盧蕭就一頭的黑線。光一個鍾曉欣,他這兩天來回奔波,幾乎花費掉一半的資產了,店鋪房產反倒好說,隻是當今聖上治國,極看重律法,要弄兩套假身份還是女戶,得費多大的功夫,他再養不起另外的侯選人了,所以說女人就是太麻煩,若不是鍾曉欣實在是個合適的人選,能夠為他和護國公府擋下閑言碎語,他打死也不會和女人有牽扯。
“母親。”盧蕭小聲說道,雖然宴會廳大,如今有晚輩來拜見人也絕亂,但盧蕭還是不想將事情拖到晚上回去或明天,恐怕節外生枝。“我是點了頭,但我隻肯娶鍾大小姐一個,你隻看她,不要再想別人。若母親相不中,我就索性不娶了吧。”
“你這孩子……”李氏想怒,又想哭,然而還是忍住了,“母親知道了,若鍾大小姐是個好的,母親家去了一定為你求娶。”
盧蕭點了點頭,走了又回來,說道:“母親記得了,是非她不可的。”
李氏點頭道:“我記得了。你要去哪?”
盧蕭說道:“長公主那邊不知道為什麼,不讓人進,我先回父親那邊,若長公主隻是一時之氣,過後應該會再讓人通知。”
李氏就歎道:“你道我為什麼想替你另相旁人,那鍾大小姐的伯母白氏與她二妹妹,兩個人不知道怎麼進到了長公主的正廳,聽說把長公主氣得不輕快,如今隻叫了端王一個人去見。這還是濟安侯府嫡出一房的呢,那二房的教養也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