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你這是怎麼了?”苦菊說道。兩個人年紀差不離,名字裏又都帶個“菊(桔)”,而且金桔是2小姐院子裏很少見的敢和苦菊八卦聊天的人,苦菊一直挺喜歡這姑娘。

金桔就露出了捂著的半張臉,左臉腫著還有血道道。又拉扯右邊的袖子給苦菊看,那袖子破破爛爛跟在石頭上滾過一樣,整個右胳膊全是血痕。

苦菊小丫環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但隻是身不飽穿不暖,她跟著鍾曉欣,最狠不過是讓紫竹連罵一個時辰不停嘴,但別說打嘴巴了,連手指頭都沒人動過她一根,苦菊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映。

“苦菊,我真是過不下去。”金桔突然哭著抱住了她。“2小姐根本不拿我們這些下人當人看。”

金桔嗚嗚的哭起來。

苦菊到底將金桔讓進了屋裏,這半夜三更的還能趕回去不成?

苦菊和銀杏一個屋裏,銀杏看了眼金桔臉上和身上的傷,也嚇得不輕快,同手同腳的半夜穿了衣服給客人燒水倒茶,然而到底銀杏還是個很機靈的姑娘,不但吩咐了苦菊和金桔小聲點別吵到了隔壁屋那兩個公主病的,又還特意的去將紫竹也喊了起來。

紫竹進屋來看了眼金桔的傷,就鑒定無誤,這傷是真傷,雖然不深,也是當真皮開肉綻血流的。於是就一起聽著金桔小聲的哭鍾2小姐是怎麼日常虐待她的。

尾隨了金桔回來的遲四簡直都想捂臉。

“欣兒,你不會也覺得這丫環很可憐吧?”遲四小心問道,萬一鍾曉欣說“是”,他就得快點端正態度,不能讓當定好的老婆察覺到他心底深處的鄙視。

鍾曉欣翻給他個白眼。

“我是親眼看著她怎麼在湖邊碎石岸邊上打滾的,怎麼可能會覺得她可憐……”而且鍾曉欣沒有說,她一看這姑娘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上次斷扶手那位人才姐,雖然她那會外視能力不如現在,但是人的體型,特別是這小丫環比別人都要瘦小的個頭,她就不會認錯。

也就是說,因為人才丫環從東院到西院走的是人煙最為稀少的據說正鬧鬼的湖邊,所以剛巧被碰上了那段時間鍾曉欣正跟著遲四在湖邊商討婚姻大事人生大計,確切的說是兩個正在正確評估鍾曉欣的身價。

剛說了條件有四個,還不等著遲四討價還個價,鍾曉欣就發覺有人進了她的感知範圍,同時遲四也突然就摟了鍾曉欣的腰,輕聲在耳邊說道:“有人來了。”順便舔了下鍾曉欣白胖胖的耳垂,把人抱在懷裏,拉著人就飛身上樹了。

弄得鍾曉欣都不知道是該把他踹下樹去,還是自己跳回水裏,自打遲四講明了心意,這樣小偷小摸的便宜不知道被他沾了多少,此風不止她離清白不保就不遠了。不過至少有一點讓人欣慰,她這次晉級煉氣初期,至少在五感的敏感度上和遲四不相上下了,以前有這種情況,都是遲四先聽到,她才能再感到的。

於是兩個人在樹上看見了金桔,臨到了湖邊,找著地上小尖塊石頭多的地方,狠狠的把自己摔了一跤,並忍著痛和淚,將右胳膊在石頭地上好好的反複劃了幾下,然後就這樣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綺羅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