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雖然機靈,但到底人性裏的自私,讓她會在緊要關頭先自保再顧及鍾曉欣,所以鍾曉欣能性命相托的人,還是紫竹。既然紫竹知道她是每隔幾天都會去湖邊的,自然對著紫竹,就可以解釋金桔的行為和目的了,順便又說了下自己即將與端王結親一事。
把紫竹又聽傻了,最近這一個多月跟著鍾曉欣,簡直把這姑娘的三觀刷新了好幾遍,以前十多年不過是吃穿差點,如今這一個月,堂姐陷害、庶妹下毒、伯母陰險、嫡母陰狠、親父賣女求榮,婚事還幾經變化,如今連個丫環都會用三十六計來坑人了,這鍾家怎麼一瞬間就臥虎藏龍了?
紫竹就哭道:“幸好是仙師降世,我如今也明白了,我家小姐就算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算那一次的水劫不死,隻怕也活不過出嫁。”
別的不說,二次姐請宴落水、二房庶妹下毒、並重陽宴被人汙蔑私會,哪一次也夠鍾大死的。還不隻是單純的死,而是肉體與精神雙重折磨,名聲盡毀而死,這樣一想,紫竹也真的覺得,原來的鍾大姑娘之死,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鍾曉欣聽了也是心中感歎,紫竹隻看到了眼前的是是非非,卻不知道,最後鍾大到底是死在了難產上。也不過是三年後,才17歲的年紀罷了。
主仆兩個相對唏噓一場。
鍾曉欣就吩咐了紫竹。
“所以從明天開始,銀杏在家裏看守門護,換了你跟著我出門。”停了停又說道。“我以前不帶你,一來是指望你為我理清這院子裏的事情,銀杏雖然機靈,但性子軟,不像你能壓服的住那些人。二來,紫竹,你的脾氣太暴了些,話說不了兩句就罵人又動手,你如今看到了罷,那些人全是殺人不見血、伸手不用刀的,你跟了我,一定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你隻要這樣想的,現在隻是忍一時之氣,早晚要叫她們全還回來,給你家小姐報仇,就行了。”
紫竹就點了點頭。說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忍著,再不會跟人動手的。”
鍾曉欣就頭疼,紫竹倒底少了銀杏的機靈勁。“誰說讓你再不動手的,若是小姐我吃了虧,或者是情勢需要時,當然還指望你動手啊。”鍾曉欣倒是武力爆棚,問題她個侯府千金能去手撕下人婆子或姨娘嗎?帶紫竹出去,很重要一點就是從明天開始,她要在內宅大殺四方了,丫環的武力值得保證,要不然她帶銀杏不就好了。
“那……”紫竹也愁了,她怎麼能分清什麼時候是吃虧或沒吃虧,又什麼樣的情勢需要她動手啊?
就像外國人菜譜,寫著糖1克、鹽2克。中國人譜,寫著糖少許、鹽適量。隻可意會這種東西,太特麼的抽象了。
鍾曉欣無法,隻好對紫竹說:“這樣吧,我給你個暗號,以後隻要我說‘紫竹,快住手’。”
“我就住手?”紫竹問。
“你就動手。”鍾曉欣扶額,“往死裏給我打,出了事我兜著。”
“好,小姐放心。”紫竹也高興,到底打架是她的專長。於是心裏翻來覆去把“紫竹快住手”念了100遍。
第二天早早就打扮好了,準備跟著鍾曉欣去開撕。
鍾曉欣這斷時間也不需要請安,因為在重陽長公主府裏驚天一暈,晏倒在端王懷裏,混了個疑似未來王妃的身份,所以反而是小沈氏一天一次的來看望,當然那些庶妹們更少不了,白天的綺羅院裏頗有些車水馬龍的感覺,就這樣叫鍾曉欣混了5.6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