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就是溫城所說,若不是中原之毒,那普通醫者也分辨不清西域之毒和苗疆之盅的區別,更別提治法了。

溫城的意思是:“中原之毒以草木入藥,西域和苗疆則擅蟲,隻是西域之蟲也是死蟲入藥,服前或許銀針無所查,但中毒之後銀針是探得到的,若銀針不變色,還是以盅的可能性最大。”

果然元治帝就問道:“若是盅,該如何治?”

溫城搖頭道:“若是盅,隻能尋下盅人解盅,無可治之法。”

元治帝的臉色當即就黑了,確實忍不住的想叫人將這年輕大夫拖下去砍了。

太醫診不出前因後果來,好歹還給病人家屬留點希望,這年輕人卻是直接給人定義到絕望上了。其實以太醫院的診治,這麼拖下去也是早晚要死人的,可是被人叫破,確定有些忠言逆耳的不適感。

“若無可治,可有延命之法?”元治帝問道。

溫城斷言道:“毒素入體,若解不得,全身的血慢慢都會變成毒血,毒血侵體人便會死亡,除非將其全身的血都換掉,否則此盅不可解。”

依然是救無可救。

元治帝反倒是鬆了半口氣的樣子,不再問了,過了不多時,便有身邊的大太監來報,說是升龍觀求見。

元治帝沉著臉揮退了整個太醫院眾醫官,隻留了院使史清,另留一個溫城,皇後此時也慢慢的醒轉了過來,急急的要多留幾個醫官在太子身邊,卻聽元治帝冷然道:“有用之人,留一個足矣。無用之人,留一群也是無用。”

院使史清嚇得差點癱倒,知道這是元治帝煩了太醫院一向求穩的做為,要讓他負起太子安危的整個責任,哪怕就是法不責眾,若太醫院一群人都是無用之人,將一整個太醫院管成了無用這地,隻這罪名也可以治他一家老小的死罪了。

史清想明白了,到底咬了咬牙說道:“聖上,太子所中之毒,若非下毒者,確實不得解,我等不敢用藥,也是怕藥性與毒性相衝,若聖上準許,臣當以家傳益氣湯為殿下調服,或可保殿下延命一時。”

元治帝冷冷的瞪著他,不說話。

史清的汗都下來了。

正因為太子的脈相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毒,當然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藥,所謂養身湯也不過十全大補,吊命之用。既然太子這事元治帝點了他負責,隻怕是他已經性命難保了,若拖得一時半刻,萬一能查到給太子下毒之人,若有解藥。

元治帝卻並沒有準許,反倒問溫城:“若能換太子全身之血,可有救?”

溫城有點傻眼的“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元治帝的意思:“不知道。苗疆盅毒,臣也不熟悉。若是毒在血中,換全身之血或許能救,但……”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換掉全身的血?光是血流一半就必死無疑,又怎麼樣將別人的血換到自己的身體中呢。

元治帝也不等他“但”完,直接吩咐太監,“傳進來。”

鍾曉欣就同遲四、齊小道爺、鍾9一行,走入了殿內。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

鍾曉欣半夜被從被窩裏拖起來,讓風如帶進了宮,此次進宮,她穿的是升龍觀的道袍、用的是升龍觀的車駕和腰牌,守宮門的衛士又換了人,估計一時也沒有人知道海漫真人就是未來的端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