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士畏罪自殺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的死,到底是太虛觀覺得丟臉,私下裏處置了,還是白蓮教知道了他的事情,派人滅口了,又不好說。

總之升龍觀去要人的時候才知道,韓道士都死好些天了,這條線又斷了。

鍾曉欣有點頭痛,她昨天才從張氏嘴裏知道了一點內情,並且極可能宮中就真的有白蓮教伏下的人手,太子突然中毒,誰知道是不是就是那暗手所為,可是韓道士一死,就查無可查。沒有這個人對質,甚至她們就連張氏所說是真是假,都不能判定。

“這下可真是麻煩死了。”鍾曉欣說道。

“不若我們就從那張氏所說的鄰居大嫂那裏查起?”金桔建議道:“張氏說那一天她為著偷聽說話,花了半錢銀子雇那大嫂做了一桌子菜,事不過五年,那大嫂該能記得。”

但就算那大嫂記得此事,也隻能證明張氏未說謊,曾有過這麼一個婆子來過,不能證明張氏偷聽到的內容啊,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昨夜不曾拿到韓道士,鍾曉欣也不敢貿然說宮中就一定有人是白蓮餘孽。但是今天一早升龍觀若有人再進宮,張氏的供詞就會被送到了元治帝的眼前,說實話,這件事查不查的與鍾曉欣無關,也輪不到她來查,隻是鍾曉曉欣總覺得元治帝讓皇後禁足太子妃之事有些異常。

若是因為元治帝已經知道了張氏的證詞,而懷疑其所說婆子講的那個“想做皇後隨時也做得”的女子是太子妃的話,那幾乎可以說太子妃是因為鍾曉欣信了張氏的話才受到禁足。

有覺得有點放不下。

“也不用怎麼細察,總之你有空時,去多問兩句也是好的。”鍾曉欣說道。

因為接下來她就要回鍾家了,無論帶誰也不敢帶金桔啊,金桔即不需要跟隨她,也沒有張氏可以照顧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四處跑跑問問的,也有利於身體健康。

鍾曉欣安置好了金桔,便帶著紫竹銀杏和海言,又坐了車往鍾家去。

路上,紫竹終於逮著機會跟鍾曉欣好好說話了。最近一段時間,鍾曉欣看重海言和金桔,有什麼事情都吩咐她們去做,這讓紫竹頗有點鍾曉欣被搶走的感覺,於是就絮絮叨叨的問這問那,對鍾曉欣最近忙來忙去一事,還老是跑得不見人影一事,也是多有抱怨。

鍾曉欣還以為紫竹是嫉妒了呢,結果一聽人家抱怨的內容,也是滿頭大汗的,這還真怨不得紫竹抱怨。

原來是奶娘方氏的百日快到了,而鍾曉欣卻已經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當初寫《白鍾相會》,為了讓紫竹能順利的出鍾府,鍾曉欣沒少借著人家奶娘的七七做文章,結果現在連人家的百日祭都忘得沒了影,要不是紫竹提醒,鍾曉欣都打算從鍾家回來就再進宮呢。

“你是說,就在後天?”鍾曉欣問道。

“是啊,所以我想說,姑娘就算沒空,也好歹讓我出個門。”紫竹說道,自從鍾曉欣同遲四訂婚後,雖然紫竹做為未來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身份也是水漲船高,但是這段時間跟著鍾曉欣,不是進宮就在被安置在升龍觀,全都沒有人身自由,昨天來這小院也讓人圍的是水泄不通,今天聽鍾曉欣的意思,回了鍾家後還有一場好忙,並且馬上又還要再進宮,紫竹就不太樂意了,雖然不想離開鍾曉欣身邊,但鍾曉欣現在有什麼大事也不帶她,還不如批她兩天假,她留在宮外給方氏做完百日的法事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