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司晉璿大喊著猛地從床上坐起,滿頭汗水,發現自己身處自己的掌門專屬的閨房裏,看著四周不曾變樣的布置,仿佛自己好像是做了個漫長的好玩又可怕的夢。本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但身上的傷痛明顯在警示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慢慢的坐起身來,體內真氣一陣亂竄,她立即盤腿調節氣息。
調節好亂竄的氣息,才感覺耳垂有點什麼東西在掛著,重重的,轉頭看見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耳垂上竟墜著兩顆珠子,一陣遲來的灼熱感圍繞著耳朵,忍不住大嚷起來:“怡姐姐,救命啊!!!”
楚珣怡聞聲趕來,見司晉璿一臉委屈,急忙查看她身體的狀況,並無異樣。
“你哪裏不對勁嗎?”沒查出任何異樣的楚珣怡擔憂的問道。
司晉璿癟著嘴,眉頭恨不得擠成十個川字,指著耳上的珠子道:“這是什麼……”
楚珣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耳墜子呀。”
“好端端的弄這個作什麼?”司晉璿一臉憋屈的看著楚珣怡,隻見楚珣怡拿出凘焰,換下了她耳上的珠子。
“為什麼非要這樣啊!我可以把它們揣進兜兜裏呀,何苦這樣弄疼我?”司晉璿嘴裏千個百個委屈,但兩隻手已經不安分的摸著耳垂上的凘焰,小眼睛若有若無的往鏡子裏打量著自己。
“你睡了好幾天了,要是感覺身子還行,就下地走走吧,把這個吃了。”楚珣怡將司晉璿呃小動作盡收眼底,也不好戳穿她,把一顆丹丸遞了給她,便出了去。
暮野雲在遠遠的就聽見司晉璿鬼吼鬼叫的聲音了,知道這小妖孽定是醒了,托著一盤司晉璿愛吃的食物就進來了。
打鬥中,暮野雲撞折了手肘,身上現在還纏著繃帶。司晉璿突然有些沒臉見他,總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璿丫頭!你終於醒啦,一些中毒不深,沒被殺掉的弟子都被珣怡救活了,雖然隻有十來個,但也是不錯的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也回來了好多!……吧啦吧啦……原來栗琛藏在你身上,你爹爹真是太厲害了!雖然吧,這死傷慘重,但也不是沒有收獲的,隻是…宣元兄和司徒兄……”
聽著暮野雲還和從前那樣炮轟般話不停,絲毫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意思,司晉璿突然濕了眼眶。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提宣元兄的……”暮野雲以為自己戳到了司晉璿的痛處,連連道歉,“你別哭呀,來,把這個雞湯喝了吧,補補身體。”
司晉璿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想問又不敢問的話,“夢筱……她怎樣了?”
“鬱丫頭她今早已經醒過來了。”
“她的傷,可還好?”司晉璿仍舊小心的問著。
“你可以去看看她,老澤說要帶她走,不知道她答應了沒有。”暮野雲說著,無奈的笑了笑。
“帶她走?”司晉璿突然心一緊,丟下湯碗,打著滾下了床,“不可以,我還沒求她原諒呢!”
“別著急啊,看你摔的。”暮野雲連忙扶起她,安慰道:“她還沒走,炎武兄大概會不許老澤帶她走,指不定此時兩人在談判呢。”
“哎呀!不好!要是一言不合,他們倆又該打起來了。”暮野雲突然一個激靈,拍了腦門一下,急急離開了司晉璿的房。”
獨留在房內的司晉璿開始打起了內心戰。
“要不要去看看?”
“還是不了吧,我那麼對待她,現在她肯定恨透了我。”
“不行!她到底傷得怎樣了,不能讓紅袍鬼帶她走。”
“可是……我實在無顏見她……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司晉璿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把頭發撓成了雞窩,又是跳,又是在身上亂抓,腦子亂成一團麻。
院子裏落了一地的玉蘭,嫩黃的、雪白的鋪在石桌、石凳、階梯上。
經曆了那麼多事情,鬱夢筱不知如何麵對羨涵澤,避開了他,獨自來到無人處,抬頭望長階上的望月亭,宣元曉醉酒的模樣,錯把自己當成司晉璿的那份癡,還仿佛是昨夜。“宣元哥哥……”
但一想起黑屋子裏的情景,她不由得心中一寒,渾身發冷,縱使自己還是完璧,但心裏的那個疙瘩,仿佛自己已經不是原本的冰清玉潔。
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圍到身前,嚇得她一聲大叫,拔下頭上的步搖,轉身便朝那人刺去。